礼:“下官见过赵大人。” 见太子身边的红人对自己如此恭敬有礼,赵丰年心里颇有些自得,只是见他脸色淡淡的,又觉得这样难以拉近关系。 想到昨晚家中老娘的叮嘱,赵丰年看着眼前的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好,容貌就不说了,称得上本朝最俊美的状元郎,前程更是一片光明,若是能成为一家人,以后得到的好处还会少么? 赵大人越想越美,布满褶子的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他自来熟的拍着莫清泽的肩膀,声音愈发的温和:“都说过你我同朝为官,不必如此客气,莫大人可是没把本官当自己人不成?” 这副熟稔的语气,听的莫清泽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面上的神情更加恭敬:“大人体恤下官,下官感激不尽,然礼不可废,万万不敢怠慢了大人。” 赵丰年见状,不知道该得意还是该沮丧。这人看着温和有礼,实在油盐不进,这副样子着实让他无从下手,他总不能直喇喇的说,莫大人,我外甥女看上你了,你看啥时候有空,快上我家上门提亲? 真说出这种话,他在官场上别想再抬起头来做人,他赵家的名声也甭想要了! 思前想后,赵丰年决定委婉的把话挑明,见四下里无人注意到这里,便隐晦的问道:“本大人听闻莫大人孤身一人住在状元府中,身边连个贴心人都没有,这可是真的?” 莫清泽眸光一闪,半真半假的说道:“回大人的话,下官家中贫困,早年只有一妻,后来妻早丧,便没有续娶,眼下状元府有一对老夫妇照顾下官的起居。” 赵大人眼睛一亮,再接再厉:“莫大人还年轻,眼下又颇得圣上重用,日后的前程必然差不了,难道就没想过续娶?” “这……”莫清泽的脸上适时的表现出一抹羞愧来:“下官确无续娶的打算,且下官膝下已有三个孩儿,哪家的小姐肯不计前嫌,下嫁下官做继室?” 赵丰年一听,不由得皱眉,这是想找大姑娘,还是出身不错的大姑娘? 莫清泽可不管赵丰年怎么想,继续说道:“下官有儿有女,娶不娶妻倒是无所谓,若是今后遇到合适的,下官亦不会再养孩子,以免生出偏颇,闹得家宅不宁。” 这番话发自莫清泽的内心,他的确没有娶妻的打算,自然不会再要孩子。眼下他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只希望这位赵大人知难而退,死了给他保媒的心,不然一旦把话挑明,等待的麻烦只会更多。 赵丰年确实有些灰心,眉头皱的死死的,他盯着一脸正色的莫清泽,难以想象竟然会有人嫌孩子多竟然不肯再生,这还是男人么?还是说他察觉到了什么,故意拿这话来堵他? 想到这里,赵丰年仔细地留意着莫清泽的神色,沉声问道:“这当真是莫大人的心中所想?” 莫清泽停下来,看着赵丰年无比认真的说道:“下官确实没有续弦的打算,先前太子殿下体恤下官关心过此事,下官亦是如此回答,怎敢欺瞒殿下,欺瞒赵大人?” 太子殿下? 赵丰年惊出了一身冷汗,难道太子殿下也有保媒的打算?他突然庆幸没有贸贸然的开口,不然太子殿下会不会认为自己在跟他抢人? 他不认为莫清泽有这个胆子拿太子殿下当幌子,莫清泽也确实没有撒谎,只不过这件事是当时他与楚衡闲聊之时,楚衡随口问了一句,并没有要做媒的意思,莫清泽说的含糊,故意让赵丰年会错意罢了。 眼看有大好前程的外甥女婿就要飞了,赵丰年郁闷极了,想到回家后还要应付老母和任性的外甥女,心里的就烦躁的慌。 莫清泽假装没有看到赵丰年变来变去的脸色,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便说道:“时辰快到了,若是赵大人没有其他吩咐,下官就先行一步了。” 赵丰年一听,尽管还想努力一把却没有理由把人留下,只好说道:“莫大人慢走,以后有机会,本官请莫大人喝茶,莫大人可要赏光啊!” 不管怎么样,这人的前途毋庸置疑,当不成亲戚,当朋友相交来往也不错。 莫清泽不知道赵丰年的打算,客气的回道:“该是下官请大人才是,到时还望大人务必赏光。” “好说好说!”赵丰年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开玩笑似的说道:“别人的茶本官不一定会喝,莫大人的茶,本官一定到场。” 莫清泽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感动来,朝着赵丰年拱了拱手,待他先一步离开后,才转身朝着翰林院行去。至于请喝茶什么的,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傍晚赵丰年回到府中,就将早上与莫清泽之间的对话,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老母亲和外甥女。 有永昌伯夫人外甥那桩好亲事,赵老夫人的心思就没有全部放在莫清泽这边,催促儿子赵丰年询问,也不过是想比较一下,从中选最匹配她最疼爱的外孙女罢了。 得知莫清泽不会续弦,连太子殿下也掺了一脚,赵老夫人不仅没有遗憾,还觉得外孙女儿与永昌伯夫人的外甥才是天生一对,是以念叨了几句,就不打算再提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