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物,若是能遇到识才之人,很容易出头。”莫颜把玩着手腕上的碧玉镯,在“识才之人”这四个字上刻意加重的语气。 凡是被世人尊称一声“大儒”之人,无一不是满腹诗书,才华横溢,以血泪蘸笔,嶙峋傲骨。这样的人,每日门房里接待前来拜访的学子不知凡几。 拜访只是说的好听,其实就是这些学子以所作的文章当敲门砖,递到大儒的门房那里。遇到门房心情不好。这些学子精心所作的文章随时有变厕纸的危险,或是遇到正主的心情不好,下面的人就不敢拿这些东西去打扰主人。毕竟能真正入眼的文章,只是极少数,保不准越来越生气。 运气好的话,经两道手能够转到大儒的手里,运气再好一点,被大儒翻开鉴阅品评。若是文章入了大儒的眼,算是真正敲开了大门的一角,有资格与大儒面对面请教,日后自然有数不尽的好处。 他日高中进士,行走在外也得尊指点过的大儒一声老师,如此不仅自己能被高看一眼,也是对大儒的尊重。 当然如果有门路,能同大儒扯上关系进而走捷径,事情就变的简单多了。就算作的文章难以入眼,看在人情上也会指点一二,只要不是一块真朽木,总能吸取到实用的东西,走上康庄大道。 沈老爷灵机一动想到了一种可能,心头不禁一片火热。他按捺住砰砰直跳的心口,试探着问道:“郡君所言甚是,然老朽无能,无法为骥儿寻到门路,助他一臂之力。” 莫颜微微一笑,悠悠的端起已经变得温热茶杯抿了一口,看着目露希冀的沈老爷说道:“刚巧,本郡君识得一位大儒,倒是能为沈大哥引荐一二。” 这话倒不是诳沈家二老,就在去年,莫颜跟着杜老大夫出诊,刚巧是为一位大儒医治多年的热秘之症。那位大儒姓吴,已是七十岁高龄。因年轻时就爱喝酒,口味又重,再加上作息问题,热秘这种尴尬的病症就一直困扰着他。 因其年纪大,肠胃又弱,许多通秘的药不能用,只能慢慢调养。可是调养见效慢,又要忌口戒酒,吴大儒根本坚持不了。每次刚好一点就又偷偷喝酒,家里吃不着大荤之物,就跑去酒楼海吃海喝。 任杜老大夫医术再高明,也无法控制吴大儒的那张嘴,最后还是莫颜用一坛千年药酒,把吴大儒的热秘之症彻底治好了。 虽然治好了吴大儒,但是吴大儒却对莫颜酿造的药酒上瘾了。他的性格如小顽童一般,又不是居庙堂之上,因此行事作风十分不羁,经常厚着脸皮到杜氏医馆讨药酒喝。 莫颜一个月也就三五天在医馆,吴大儒去十次,有九次见不到,最后索性天天往医馆里跑。 空间里的药酒有不少,莫颜又不是小气的人,便算好时间时不时送给吴大儒带一坛。一来二去,两人就熟识了,交情不说有多深,但是向他引荐一个人却不难。 至于引荐过后,沈骥能不能入吴大儒的眼,就不是她能够干涉的。交情再好,强人所难的事情都不能做。 一听莫颜有认识的大儒,还愿意引荐,沈家二老大喜过望,刚要站起来向莫颜道谢,就被莫颜抬手制止了。 “本郡君与人相交,从不做引荐之事。”莫颜看着一脸感激的沈家二老,淡淡的说道:“兰姐姐亦是这样的人,若非为了沈大哥的前程,决计不会跟本郡君开这个口,这一点,二老应该清楚。” 沈老爷沈夫人像是被人打了耳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们的儿媳妇尚未过门,就一心为他们的儿子作打算,可是他们私心里还没有把儿媳妇当作沈家的人,至少眼下没有。 今日之事,很明显是珠珠的错,他们却偏袒着身世可怜的外甥女,让儿媳妇受委屈,甚至先前还有让珠珠给儿子做儿房打儿媳妇的脸,现在想想脸上都臊的慌。 莫颜很满意自己的那番话给沈家二老带来的刺激,她拿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给两人好好反思的时间。 沈家二老在心里深深地反思后,沈老爷态度诚恳的对莫颜说道:“郡君,今日让儿媳妇受委屈,是我沈家不对,您放心,这种事情不会再有第二次。” 莫颜闻言,脸上的笑容变得真实了许多,却摇了摇头说道:“兰姐姐既是你沈家的人了,做的好是为人妇的本分,做不好也不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