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国安力气大,咬着牙走到江月脑子都快糊掉,只隐隐约约瞧见蔡倩倩在一旁悄悄的笑,蔡国芳叉腰骂着,时不时过来拽一下她的头发。 骂着骂着,两人还暴露了自己真实的想法:“让你嫁严良你不嫁,还给老子闹了一通去上学,你说你对得起我们家吗?养你这些年头,你是一点没能帮到我们家什么,还不停折腾我们,我们是造了什么孽遇到你这么个讨命鬼哦,真是要把我们两口子给活活气死哦!” 他们从傍晚打骂江月到天黑——门缝里的霞光消逝,只剩下一团看不清的黑。 她眸子的光越加狠厉,却也越加暗淡,越加的绝望。 这是她,上一世在乎了一辈子的家啊! 蔡倩倩已经离开开开心心的回家去了,走之前对自己换上的江月的衣服一脸嫌弃。 江月浑浑噩噩的躺在地上,蔡国芳骂得累了坐在旁边,见着江国安也累得坐下,又连忙站起来端了茶水递给江国安,顺便冲着江月啐了口唾沫。 “这丫头就是一头白眼狼,当家的你也别气坏了身子,我看啊,这次也算是给了她一个教训。” 江国安皱着眉头不说话,蔡国芳问他,他说道:“我们把她打成这个样子,村长那里怎么交待?我们可是答应了村长的。” 蔡国芳一听这话也愁苦了起来,半晌后笑开:“我们怕他做什么,要他看不见江月这模样,不就不会知道了?这样吧,明天我去给学校请假,就说这死丫头病了。” “啊,对对对!”江国安对蔡国芳的主意深表赞同,“等她身上都好了,看不出来的时候,再把她放出去。” “对啊,刚好这段时间,她不去学校,在家里糊糊火柴盒,还能大大的补贴家里一把。”蔡国芳的算盘,打的一向很好。 他们将虚弱的江月拎着扔回了她自己的房间,锁上了房门,恶狠狠的说道:“叫你个没良心的饿一饿,以后再敢顶嘴,就和今天一样的没饭吃。” 蔡国芳连忙在旁边补充着:“多粘几个火柴盒,就给你饭吃!以后想吃家里粮,就自己干活儿来换!” 听着两人离开,江月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身子本就虚弱得很,挨了这么一顿恶打,全身上下没一个地儿不痛的。 她提了一口气,扶着床往上爬,骨头扯的酸痛。 费尽力气终于爬上了床,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 江月怔怔看着窗外投进来的月光,觉得自己真真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 身子痛得麻木了,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心里也是冷了,恨到极致是悲苦,最可悲不过她才这么大年纪,便早已无了可依靠之人。 她已经没了力气再下床去点烛火,只能勉强的翻了个身,扯过来去镇上时穿的那件衣服,衣服里面有她贪嘴买下的一个饼子。 江月就着月光将饼子撕开,一点一点的喂进嘴巴里嚼着,每一口都要嚼很久,舍不得吞下。 她其实饿得很想大口大口的吃,奈何嘴巴被蔡国芳扇的轻轻扯动一下便如撕裂般疼痛。 他们下手如此狠,终究是因为,自己并不是他们的亲姑娘。 江月吃着吃着终是疲惫的睡了过去,期间还因为身上疼和做噩梦醒了好几次,睡得很不踏实。 第二天一大早,门便被哐哐的敲着,江月惊醒,外面传来了蔡国芳的声音:“醒了就赶快去粘火柴盒!” 江月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我想上学”。 蔡国芳却是骂道:“上个锤子的学,你觉得你这个样子我会让你出去丢脸吗?好好的粘火柴盒,等我回来看见粘的少了,你就别想吃饭!” 江月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认真的,而且自己在镇上买的饼子也只有那一个,再这样下去,自己可能真得饿死在这个潮湿的小屋子里。 只是,她现在下床都难,怎么还能抬得起手去粘火柴盒呢? 她尽力的动了动身子,最后却是摔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