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贯认为石老爷顽固愚钝,不许石家人入仕,若不是他姐石娴入宫做了嫔妃,又生了皇子,这才为石家保住了地位。 “宸王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郸江?” 石裕摇了摇头,“没有,不过瞧着他那个管家的架势,应该是要再住上一段时日的。” “你找一日,趁着老爷子不在府中,你就说你丢了东西,是宸王身边的书童偷的,把那书童羞辱一番,我就不信他们能厚着脸皮不走。” 娴妃入宫后,打交道最多的人便是这些个皇族,萧家人都特别好面子,想必那萧芜暝也不会是个例外。 “成,交给我去办,你放心。”石裕拍了拍胸膛。 娴妃从袖中拿出了一枚玉佩,重重地放在了石桌上,声音很是清脆。 筎果心生好奇她拿了什么东西出来,便从格子窗那探出头去看,待娴妃将手移开的时候,她瞧见了石桌上放着一枚雕刻精美的玉佩。 她正望着认真,有一道声音自她身侧响起,冷不丁地将她吓了一跳。 “你穿着本太子跟前宦官的衣服,在这偷偷摸摸地想做什么?” 筎果倒吸了一口气,迟缓地转过头,看向了那人。 洛易平身穿绣着暗龙的红衣,袍边是玄色卞东图腾,乌发束着玉冠,身材挺拔高欣,正瞧着她淡笑着,翩翩有礼,如玉的公子模样。 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会让人立刻想到公子如玉的词来。 他话中之意虽是质问,可温和如水,半点不会让人感到害怕。 只是,他的温润都是面上的,底子里的腐朽肮脏,筎果领教地十分透彻。 女子见到他都会脸红心跳,她只会觉得厌恶,那是从心底里蔓延出来的恶心。 筎果抿了抿嘴,凉亭里的动静让她分了神。 那娴妃在警告石裕,让他回去好生管教儿子,叫那石博泰不要随意送东西给人。 洛易平见她不语,便伸手拎着她的衣服,将她拎了起来。 “你怀里抱着什么东西?” 洛易平步步紧逼着她,将她逼近回廊旁的柱子那。 他其实长得很好看,顶着一张娃娃脸,若掩下眸中的算计,的确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个人畜无害的主。 “你这个偷儿,先是偷了宦官的衣服,又偷了一包袱的东西,下一个你还偷什么?” 筎果皱着眉头,一步步地往后退着,身子突然抵在了柱子上,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了。 洛易平离她很近,呼出的气息几乎全洒在了她的脸上。 “本太子觉得有一物很有意思,你要不要试着偷偷?” 筎果四处瞥着,想着法子给自己解难,便是随口搭了他的话,“什么东西?” “人心,本太子的。” “……”筎果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洛易平为何……如此的孟浪? 这样的洛易平与她记忆中的那人,天差地别。 她眼角瞥见格子窗对面的八角亭内没了人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