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纪当下就说,“小的愿意一生一世在秋歌儿坟前照看这些花。” 筎果看了他许久,高纪大气不敢喘,就那么跪着,不住地磕头,额前的伤愈发严重了起来,血融入了泥土里,慢慢地蔓延开来。 “你本就是花匠,这个提议倒是也不错。” 高纪一喜,忙说道,“小的一定会尽兴照看这些花的。” “你活着时,满口胡言谎话,要我怎么信你?” 她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凉,看着高纪面上一滞,心中痛快了不少,但还不够。 “我听人说起过,人血养出的花,最是娇艳。” 筎果恶意满满地笑了笑,看着浑身都在颤抖求饶的高纪。 她顿了顿,像是认真思索了一会,才说,“就念在秋歌儿的份上,我给你一个选择,你看你是要现在就把命给祭出来,还是每日让人取一桶鲜血来浇灌花呢?” 高纪的选择一如她所料的那般,他要活着。 这种人怎么可能舍得去死。 可他也活不了多久,每日一桶血,不出小半个月,他就死了。 原先她这心中的郁结在高纪死后已经解开了,可今日一见,她这心头的火又是被挑了起来。 断不能再让秋歌儿步入前世的下场! 秋歌儿抬头时,见她死死地盯着自己这方,还以为是针对她皇兄洛易平,当下眉头一皱,心中对她十分的不喜,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安慰着身旁落寞的洛易平。 晚宴结束后,众人离席,筎果当下起身,去寻秋歌儿的身影,却因着人头攒动,找不到她。 萧芜暝看了她一眼,“别告诉我,你在找卞东太子。” 她起身第一眼看过去的方向,就是洛易平落座的席位。 筎果微微一愣,抬头看向他,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随后便笑着抬手挥了挥,“宸王殿下酿醋的功力愈发深厚了,这醋愈发醇浓了。” “少嬉皮笑脸。”萧芜暝似笑非笑,摆明了不吃她这一套。 筎果撇撇嘴,这才有了几分乖巧的模样,老实说,“卞东太子虽是讨厌,可他皇妹却是十分的合我眼缘。” “皇妹?”男子薄唇勾起的弧度有深了几分。 卞东公主年前才被封了称号,但因着国主不喜她,并没有对外宣称,众人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物,却不知道是谁。 筎果是怎么知道的? 被怀疑的多了,筎果这会儿说起谎,应付起萧芜暝来,倒是生出了几分得心应手的感觉来。 “这卞东太子连通房丫头都没有,那能坐在他身边的人,不是卞东公主是谁?” 便是那个去北戎联姻的卞东郡主,那儿会可怕这位太子殿下了,连走路都是跟在他身后的。 她说的理所当然,却不料萧芜暝这人话风又是一转。 “你倒是对卞东太子了解的十分通透。” 连有没有通房丫头都知道了。 筎果一眼就知道他在暗指何事,她甩了甩手,道:“他不是爱好龙阳吗,怎么会有通房丫头。” 这话一出,她又是得意了起来,她今日这话说的可是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