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芜暝的道歉哪里是心中对筎果所作所为不满,分明就是为虎作伥,字字句句明晃晃的都是下战书前挑衅般的故作谦虚罢了。 宸王殿下由太监领着,慢慢悠悠地闲逛到了齐湮国主那里,这会儿洛易平已经进去有半柱香的时间了。 守在殿外的小太监看见萧芜暝信步而至,捏着嗓子高声通报道:“宸王殿下到。” 洛易平端着茶,抬眸朝着门口看去。 外头背光走进来一个锦衣男子,闲适随意,明明已经晚到了,脚步却是不紧不慢,把玩这手中的玉骨扇,信步走了进来。 他自洛易平身旁走过,一眼未抬,连面上敷衍的寒暄都没有。 “齐湮的这宫殿要说大,倒也挺小的,本王虽自寝宫走至这里花了约莫小半个时辰,但路上还遇见了长公主,她倒是挺热情的,拉着本王说许久的话。” 齐湮老国主坐在案桌前,听着这宸王半是解释,半是闲聊的话,这一字一句里,他只听出了一个意思。 那就是,他迟到都得归咎于这寝宫距离此殿太远不说,又被长公主在路上耽误了时间。 老国主在位了数十年,从来都只有别人等他的份,今日干巴巴的殿内与洛易平大眼瞪小眼的等了萧芜暝这么久,没气就算是他脾气好。 洛易平这人心思也不简单,虽是与他在闲聊,可总有那么一两句在他头上火上浇油,明里暗里地要他给萧芜暝一点颜色瞧瞧,美名其曰:不可辱国威。 老国主心里也是这么琢磨的,要如何向萧芜暝发难,他都盘算好了,却不想自己还未来得及开口,这满腔的怒火就被萧芜暝这两三句话给浇的半点的火都没了。 且不说这长公主是怎么回事,但这寝宫一事,的确是他的问题。 因着他不想沾染到筎果身上所谓的“煞气”,所以安排的寝宫虽是风景甚好,但也是十分的远。 理,是他这方亏,若是要深究起来,怕是萧芜暝还要说上一句,“你这待客之道不行。” 至此,老国主只得将原话硬生生地憋了下去。 萧芜暝也不用齐湮国主张罗,自己就近找了个空座就坐了下来,懒洋洋地倚着椅子,啪的一声,玉骨扇打开,闲适地为自己扇起了风。 “不知国主召见本王于卞东太子,所谓何事?” 老国主摸了摸胡子,将桌上摊开着的两份奏折合起,“是这样的,寡人也不瞒着你们,今年齐湮南方大水,北方大旱,而中原地区又遭受到了蝗灾,实在是流年不利。” 他说到这里,咬字都切齿般,似乎是恨得牙痒痒,直将这三桩天灾祸事算在了筎果的头上。 她不会来时,齐湮国上下好的很,她一回来,这有问题,那也有问题。 地方官员呈报上来的灾情都是延迟了的,等送到老国主的手里,其实南方水灾和北方大旱都已经得到了控制,想的法子无非就是南水北调,索性齐湮的老祖宗为齐湮挖了四通八达的水道,南水北引,这天灾便是得到了控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