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认得的。 筎果冷呵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我们这么久没有见,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少女听见一步步靠近自己的脚步声,闭着的眼睛偶动了动,她忽然感觉到下巴一凉,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贴在了上面。 这般冰冷的触感,应当是把匕首。 筎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身穿蓑衣,将蓑帽压得很低的人,神情很是冷静,“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可说的。” “可是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说。” 匕首拍了拍几下她的脸,那人抬起头,露出了蓑帽之下的脸。 嗯,是一张筎果再熟悉不过的脸。 筎果看着面前应当是死了的人,轻蔑一笑,“可是怎么办,我对于你想说的话,没有一点的兴趣。” “我也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可说的。”她从头到尾都很镇定。 便是当空一道响雷震聋欲耳,她的眉目都不曾抬过一下。 “在我面前收起你的趾高气昂!你以为萧芜暝能找得到你吗?” 那人仰天大笑,“你看,连老天都在帮我,大雨会洗刷掉一切痕迹,便是他的那些影卫有通天的本领,没有痕迹,你看他们如何找到你!” 筎果看着眼前狂傲不已的人,眸色一暗,忽然跟着笑了起来。 她垂眸低笑,被雨打湿的碎发贴着脸颊,生出了别样的魅惑来。 便是沦落至此,在她的身上却是看不见一星半点的狼狈,她的自傲是萧芜暝教出来的,便是在生死一线的时候,都不曾对谁低下头过。 “你笑什么!”那人收了笑意,瞪大了眼睛看着筎果。 夜黑之中,她面目狰狞地让人心生畏惧。 “罢了,长夜漫漫,我也无聊的很,你要是想说你这大半年是如何过的,我听听也就当解闷。”红唇轻启,筎果顿了顿,道出了一个人名,“牧遥。” 筎果不得不承认,她在看到牧遥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心里的确是慌了的。 明明这个人应当是死在北戎那座还未建成却坍塌的宫殿里的,如今却是好好的站在她的面前。 这份慌张夹带了一份害怕,甚至在她转醒的时候,这股子害怕还在她心头蔓延着。 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牧遥要报复她,怎么会轻易的就让她死掉。 于她而言,便是受百般折磨,那也无妨,萧芜暝总会找到她的,这天底下,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她冷静的喊出牧遥的名字,却是把牧遥给激怒了。 “你在我面前装什么镇定!我就不信你不害怕!”她举起手中的匕首,带着某种暗示,盯着筎果。 筎果瞥了一眼她手中的匕首,不动声色地盯着她看。 忽而她轻轻一笑,问道,“牧遥,谁给你刺激受了?” 这话她问的十分认真,甚至在问完后,还低眸深思了一番。 很快的,她似乎就想到了答案,抬眸看向牧遥的眼神中沉浮着一抹碎碎的同情之感,“可是因为那洛易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