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芜暝对着自己抬起手,覆上了自己的眼眸,只觉他温热的手在太阳穴一处按了下去,她眼前一黑,彻底没了知觉。 皇城下,影卫将那些逆贼围剿地一干二净。 谁都没有料到萧芜暝竟是会安然完好的就这么出现了,方才那些口口声声喊着要捧萧昱蟜上位的臣子们跪了一地,瑟瑟发抖,愣是一个字都不敢说。 皇甫佑德老眼婆娑地上前,跪在了萧芜暝的面前,哽咽地喊了一声,“老臣叩拜殿下。” “皇甫大人辛苦了,请起。” 萧芜暝说话淡淡,凉薄的戾色从他的眉梢掠过,眼眸稍抬,寒芒湛湛,扫视过跪了一地的百官群臣,薄唇微扬,勾勒出的弧度里覆着某种极冷的温度,像是淬了冰,声线却是极其的轻而淡。 “诸位大人真是好能耐,如此考验本殿的国后,你们如此用心良苦,本殿若不回报一二,也太说不过去了。” 他抱着筎果,背过身,缓步走下了石阶,每一步,就像是在百官的心头上碾压,“将诸位大人一并关进牢里,等本殿空了,再来收拾。” “殿下,这万万不可,岂能朝中无臣……” 萧芜暝身形一顿,一双好看的桃花杏仁目深邃如黑渊不可见底,全身都散着某种让人不寒而栗的薄薄戾气。 这股说不出的寒意让出言阻止他的皇甫佑德也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殿下……” 他逆光而立,温润的眉宇间酝酿出湛湛阴鸷,“给皇甫大人在狱中安排一间上等的牢房。” “尔等何功于元辟?得国后亲令救之。” 众人看着萧芜暝抱着筎果,消失在了眼底,耳旁飘荡着他离去时的话。 这些老泥鳅口口声声喊着冤枉,可他们哪里听不懂萧芜暝的话中之意 他们这些臣子于元辟而言,可有可无。 齐湮,卞东,和北戎的部分城池,都是他打下来的,甚至他们这些大臣的命,还是筎果命人去救的。 而如今,他们却想削筎果的权位,拥旁人为君。 清风月朗,便已是立秋了,浓绿深处还有蝉鸣乍歇。 室内窗前低垂的帘幕下,香炉升腾着袅袅轻烟,气氛寂静。 夏老头缩手缩脚地站在屏风后,小心翼翼地说着话,“殿下,你刚刚醒来,不如让老头我给你把个脉?” “寡人看夏御医年事已高,该告老还乡了。”萧芜暝冷哼一声,怒视着屏风后的那道身影,“她是个什么身子骨你还不清楚,居然用她的血来救寡人。” “这丫头倔强的很,她虽是没说,可那架势分明就是要与你共赴鸿蒙,殿下也清楚,这丫头可是真的会做出这事情来,老头能不依着她么。” 夏老头心里头还觉着委屈呢,忍不住碎碎叨叨地小声念着,“这一个才好,另一个又倒下了,老头我要不是不放心,还真想拍拍手回老家种田去得了。” 虽是这般吐槽着,可他还是宽慰着萧芜暝,“殿下放心,这丫头只是太过疲累了,血有虚,没什么大碍的,养个几日,又能活蹦乱跳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