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给她尝鲜用,一半是照沈家陪嫁下人所言,按她往日喜好准备的——灌汤包、豆腐花、三鲜莲花酥、江米切糕,免她吃不惯。 看着白露一丝不苟的动作,沈令蓁笑着嗔怪:“这么多,是要试到猴年马月去?方才给那酒坛子吓得,我都饿了!” “少夫人莫怪,这是国公爷的嘱咐,说初来乍到,人心难测,叫咱们小心驶得万年船。” 一顿早食,吃的功夫反倒比不过查验的时辰,沈令蓁哭笑不得,用完早食搁下碗筷,忽然听见一个稚嫩的女声:“你就是我二嫂嫂吗?” 她循声回头,瞧见半开的后窗那里,有个女童正扒着窗沿往这里张望,露出一双晶亮的乌瞳。 “我是。”她立刻笑着起身迎上去,回想着霍家二姑娘的名字,“妙灵,是不是?” 霍妙灵点点头,费力地踮着脚,又往上扒了几寸:“嫂嫂,我上不来……” 沈令蓁愣了愣:“为何不走正门?”说着给身后的蒹葭递了个眼色。 蒹葭上前将霍妙灵一把抱了进来,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细细擦去她手上和裙角处沾染的泥污。 霍妙灵朝她道声谢,又端端正正向沈令蓁揖了个万福礼:“妙灵见过嫂嫂。嫂嫂,我阿姐闯了祸,醉得不省人事,阿娘连我一道罚了,不许我出院子,我是偷偷来的,这才只好爬窗!” 前有晨起练武的夫人,后有屋脊饮酒的大姑娘,如今又是爬窗登门的二姑娘,这霍府实在是门风彪悍。 沈令蓁笑着吩咐白露拿来一盒见面礼:“不晓得你喜欢什么,挑了一套适合女孩家用的文房四宝。” 霍妙灵接过来,打开盒盖,登时亮了眼睛,一样样指过去:“紫毫笔、漆烟墨、流沙纸、澄泥砚……” “认得不错,你平日里也用这些吗?” “哪能呀?我可用不起。”霍妙灵小心翼翼地捧着几样物件细细打量。 这一套文房四宝件件出自大家名手,怕是上贡也不显寒碜,不难见出沈家家底深厚。 “嫂嫂,我昨日听人说家里的库房全满了才塞下你一半嫁妆还不信,这下可是眼见为实了!” 沈令蓁闻言有些意外,转向蒹葭与白露:“那余下一半嫁妆安置在哪了?” “暂且放在空院落里,婢子们想着与夫人商议过后再作打算。” 原本住人的院落塞了新妇的嫁妆,这就有些不好看了。沈令蓁说:“这样,你们先带我去瞧瞧哪些物什没处放,我心里有个数了,再去与婆母商议。”她说着又低头看霍妙灵,“嫂嫂现下得去办正事,恐怕没法招待你了,要不差人送你回去?” 霍妙灵点点头,转身走出几步,又绞着手指回过头:“我能不能一道去?我不乱碰嫂嫂的嫁妆,我就看一看。” 晓得她的随嫁物里一定还有不少稀罕的珍宝,小孩子图个新鲜,想开开眼界,这也是人之常情,沈令蓁自然答应了,让人叫来霍府的管事嬷嬷,与她说明原委,去开库房。 只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更叫人为难。库房里头,霍府原本的物件都被当作破铜烂铁似的堆到了黑黢黢的角落,而她带来的那些箱子却在正当中锃光瓦亮的。 她想了想,与婢女交代:“这么着不是个事。我记得阿爹给我在庆阳置办了一处宅子?” “是有这么回事。” 国公爷疼惜女儿,担心她万一在霍府住不惯,或者受人欺凌,无处可去,所以未雨绸缪地买下了一座现成的宅子。 “我在这儿挑拣挑拣,你们将暂时用不着的物件都挪去那儿吧。”沈令蓁说着往里走去,一个箱子一个箱子地察看。 霍妙灵跟在她身后,一路瞧一路惊羡:“这些首饰可真好看。” “那把首饰留在这里,你和你阿姐若是有什么喜欢的,就拿去用。” 霍妙灵立刻摆手:“这是嫂嫂的嫁妆,动不得的。况且我还小,用不着,我阿姐成日作儿郎扮相,也从不穿戴这些。不过……不过留在这里也好,嫂嫂一日换一套首饰,漂漂亮亮的,叫我二哥哥饱眼福!” 沈令蓁刚要笑,注意到库房角落的一座剑架和剑架上横置着的一柄剑,神情忽地一凝。 这柄剑,这柄剑…… “出什么事了,少夫人?”蒹葭问。 沈令蓁没有答,朝她招招手:“油灯给我。”她接过油灯,慢慢靠近那座鸡翅木剑架,待借着昏黄的光晕看清其上宝剑模样,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