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真盯着胡言乱语说着梦话的挽姜半晌,见她还不醒,碧青色的水裙舞袖直直的对着挽姜扬起,盛开的舞袖如同展开的蝴蝶翅膀,挽姜在碧青色的舞袖下飞了起来,毫不犹豫的撞向了寒晶铸成的牢门上。 “唔…” 背上剧烈的疼痛快速的窜入四肢百骸,挽姜痛吟出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模糊的青色身影。 “你…”挽姜伸手擦掉嘴角溢出的血迹,靠着牢门缓慢的站了起来。 绥真冷哼一声,心情愉快的看着挽姜吃痛的模样:“哎呀,我只是好心的想叫醒你,谁知道一不小心就…挽姜,你不会怪大姐的对吧。” 语气里没有半点愧疚和歉意,反而是夹杂着浓浓的嘲讽和漫不经心。 挽姜闭上眼,咽下喉咙里的血,声音轻轻的:“这里是仙牢重地不得擅入,若是让父君知道你违抗命令擅自跑到这里…” “你有什么资格威胁我,你以为你还是仙界那个万千宠爱集一身的五公主么?你以为,除了我,谁还会来这里看你?哦,不对,应该这么说,你不妨猜猜看,现如今仙界里的人,有几个会站出来为你求情,嗯?” “既然如此,你应该离我远点才好,若是不小心连累了你也进了仙牢,我岂不是罪加一等。”挽姜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脸色难看的绥真,扶着牢门慢慢的往一边走去。 她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依稀记得似乎做了个梦,梦里的记忆已经荡然无存,但是她的心口一阵一阵的泛着疼,大抵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吧!忘了也好。 “呵,本宫是来带你这个弑兄不孝的罪人去众生台问罪,本宫要亲眼看着,看着你从高高在上的云端跌到深渊里,看着你自作自受最终自取灭亡。”绥真笑的猖狂肆意,目光带着报复性的得意和高傲。 挽姜沉默的看着她半天,继而转身朝着牢门口走去,背影微有些弯曲,在一片光亮的牢里显得几分难以掩藏的苍凉孤寂。 挽姜走到仙牢门口,望着外面望不见尽头的出口,右手扶着冷冰冰的牢门寒晶柱,没有回头,也不想回头,没有过多的情绪,亦没有只言片语的攻击。 只是平淡寻常的话语,里面的凄苦和失望又有几个人能读懂? “你两百万岁生辰的时候,我送了你一株祝余花,你随手将它扔了,你说那是我随便在山上挖的一株野花,你说,我没有真心的要祝福你,你说...” 挽姜笑了笑,笑容微苦,眼底有晶莹划过。 “可是你不会知道,那株祝余花,是我花了一百年的时间才从极阴极寒的冰雪之地里养育出来的,为了那株花,我每天费尽心血的给它灌注精气灵源,一个人待在雪山里一百年没有出去,我想送你一株世间独一无二的冰雪祝余,可是你把它扔了...草木会枯,是厌倦了一直繁冗的绿,苍翠了万年,也等不到懂它的人。绥真,人心也是会枯萎的,我一厢情愿的努力和付出,你何曾有过半点珍惜?” 提脚走出仙牢,脚踝上发出一阵清脆的颤音,挽姜吸口气,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我把你当姐姐,你把我当仇人。我们...大概是真的没有缘分做姐妹。” 慢慢的朝着出口越走越远,绥真低着头站在牢里,阴影遮去了她的面容,瞧不清楚她脸上的神色,空气似有些沉闷,静静的只余挽姜脚上陌上铃的声音一声声的响起,愈来愈远。 “呵...别以为你这样说,就可以抵消你的过错,挽姜,祈回是你害死的,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绥真歇斯底里的冲着走远的挽姜喊道,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眼底那丝丝的微乱。 白色的身影一怔,背影看上去愈发的孤凉,似乎轻轻的笑了一声,挽姜抬手覆了覆眼睛,终是走了出去。 我曾满心欢喜的想要靠近你,曾一点点的努力着想要让你敞开心底,可是我终究是无能为力,终究是不得不放弃。 你的心里有一道高高筑起的城墙,而这道城墙唯独只是为了不让我进。 大姐,我曾仰望你,在我许久前的过去。 第二十七章 反骨九重天 似乎一夕之间,所有的祸事都接二连三的发生在她的身上。 她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还没有为自己解释一字半句,就被判了永世难忘的滔天罪行。 众生台前,早已经站满了各路仙家,一个个神情凝重的看着被绥真带着走上来的挽姜,众生台九九八十一阶的台阶上扑了一层荆棘卷针织成的长毯,那是惩罚犯了大过大错之人的严厉责罚。 众人原以为,这位仙界娇生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