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小兔纸就和大老虎在一起了,大老虎吃狐狸肉,她也跟着吃,大老虎把狼皮扒下来穿在身上,她也跟着穿。 可是大老虎会打小兔纸啊,会用小兔纸来擦它爪子上的血,擦啊,擦啊,就把小兔纸弄得脏脏的,所有的动物都嫌弃小兔纸脏脏的,小兔纸也觉得自己哪里都脏脏的……你在听么?” 喝醉了的顾惜还记得是要有人听自己讲故事这事儿。 “嗯,我在听。” 池迟把目光从自己翻开的笔记上移开。 “嗯,乖!明天来接我的时候,我给你糖吃哈。” 顾惜很满意自己这个“听众”的态度,虽然她现在还把对方当做是自己的司机。 “小兔纸啊,想当个洗白白的小兔纸,她就想逃……收拾了自己攒的胡萝卜!好多的胡萝卜!要跑掉!可是大老虎不让她跑,还让别人骗走了小兔纸的胡萝卜……小兔纸好难过!” 池迟用笔在笔记上做了一个标记。 顾惜在电话的那一头啜泣了两声,并没有什么人搭理她,她又不开心了。 “你都不理我啦~你理我嘛,我给你糖吃啦!” 女孩儿手里的笔顿了一下,才无奈地说:“真该把你现在的声音录下来明天发给你听……你接着说吧,理你呢。” “嗯?我说到哪里了?” “你刚刚说,大老虎让人骗走了小兔子的胡萝卜,小兔子那么聪明,才不会被人骗走所有的胡萝卜。” “对啊!我那么聪明!”顾惜很得意地嘻嘻笑了两声,“我是最聪明最漂亮的小兔纸,我才不会被人骗走所有胡萝卜!” 笑完了,顾惜的声音又低了下来:“可是,大老虎不让我走啊,我就只能把大老虎吃掉啦!我要吃掉大老虎!小兔纸要吃掉大老虎……好不好?” 她的声音慢慢地变得又软又甜,像是一个小女孩儿在小心翼翼地问别人自己可不可以吃那块美丽的糖果。 那个糖果诱惑着她,让她双眼发亮,让她充满力量,让她能忘掉过去所有的苦楚,让她以为自己能找到人生的意义所在。 让她拥有那块糖果吧,她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让她杀死那只老虎吧,她已经不愿再等待了,什么离开、什么挣脱都是废话,只有让他冰冷的尸体匍匐在自己的脚下,自己才能真正地挺起胸膛去拥抱自己想要的一切。 “兔子,咬死了老虎,再用老虎的皮毛擦干净自己的嘴巴……那还是兔子么?” 顾惜的耳边响起了女孩儿冷静的声音,随着年龄的增长,女孩儿的声音不再像过去那么的清脆甜美,曾经让顾惜“一见钟情”的声音变得更稳,更沉……更富有力量。 她说:“现在这个故事,已经成了两个老虎之间的故事了,因为咬死老虎的,只能是老虎,就像想要杀死狐狸和狼的兔子就已经是一只有着老虎心脏的兔子了,从一开始,你就回不去了,还抱着回去的梦想,是你贪心了。” “贪心么?” 顾惜此时仿佛是从浓沉的醉意中醒来,声音里带着慵懒和喑哑,再是不复那种童话故事一般的甜腻。 “你想要杀死老虎,想要豺狼臣服,又想恢复自己雪白的皮毛,还想从此动物们不再嫌弃你的肮脏,忘记你被老虎用来擦血的不堪过去……没有脱皮拆骨的觉悟,却想要扭转乾坤改换人心,你要的太多了。” 池迟的语调缓慢悠远,她也在讲故事,讲给对面的小兔子听,希望她能听得懂,希望她能想得清。 “我要的多么?我要的都是我应得的呀,我帮老虎抓了很多狐狸,我……” “你想要成为的——到底是兔子,还是老虎呢?兔子吃萝卜,老虎啖血肉,做着老虎干的事情,你就不可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