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鼻子,房间里浓浓的酒臭气让她难以接受。 坐在床上的顾惜看着助理和往常一样把吃的一样一样地摆在床桌上又把床桌推到了她的面前,她径直拿起了整张桌子上最廉价的土豆饼,看也不看别的食物一眼。 上一次吃到土豆饼的时候,好像是个下雪天,一个女孩子蹦蹦跳跳地从小巷里钻了出来,身后背着的外卖包和她的青春气息同时吸引了顾惜的注意。 顾惜记得自己饿了,对方却只有土豆饼。 她以为自己能被认出来,对方却不知道她是谁。 那天的土豆饼是什么味道呢? 顾惜发现自己已经忘了,可她拼命地想要找回那种味道,就像前几天她想记起来一块钱一个甜筒,三毛钱一根的肉串一样…… 土豆饼是助理在就近的一家小餐馆里买的,土豆丝成了金黄色,很酥,面饼很柔软,饼还是热的,带着浓浓的油香味儿,顾惜吃起来却觉得味同嚼蜡。 这些天,她对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有同样的感觉,不悲不喜,好像任何事情都和她没什么关系一样。 “最近有人在散布谣言……”看着顾惜终于吃东西了,路楠尝试着跟她汇报这几天的工作。自从在蒂华和韩柯决裂之后顾惜就一直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内,外面众说纷纭,很多人都信誓旦旦地认为顾惜已经失去了靠山,她们团队在媒体和营销上的一些关系网也没有原来那么牢固了。许多曾经顾惜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问题,现在对方都已经端起了架子。 “这个土豆饼是什么味道的?” 顾惜突然瞪大了眼睛问自己的经纪人,还把土豆饼塞到了路楠的手里。 被塞了一手油的路楠没反应过来,顾惜又把土豆饼从她手里夺下来塞给了她站在一边的助理。 “顾、顾姐……”土豆饼本来就很脆弱易碎,被顾惜这样折腾了两下,现在在小助理的手里已经成了乱糟糟的一团。 在顾惜的注视下,小助理慢慢抬起手在拿起了一小块的土豆饼放在自己嘴里,然后对她说:“就、就是土豆饼的味道。” “我知道是土豆饼的味道啊,我就是问你,土豆饼是什么味道?” 土、土豆饼的味道就是土豆饼的味道啊。 懵头懵脑的助理看看顾惜又看看路经纪人,结结巴巴地说:“有、有土豆的味道,又酥又香,还有一点葱花味道……” “还有雪的味道……湿湿冷冷的,外面都是白白的,山是白白的,水面上也是白白的,就她,那么冷的天傻兮兮地送外卖……那么热的天,她就坐在烤肉炉子旁边串肉串儿,一串儿,又一串儿,她的手可漂亮了,又长,又均匀,要是拿剑或者弹琴都能好看死,可她就在那穿肉串儿,扛一包一包的衣服。” 说送外卖的时候,路楠大概知道顾惜说的是池迟,可是说到后来,她明白了顾惜是又想到了柳亭心。 “我演戏的时候,好几个老师都说我没什么灵性,脸好看,但是没风情。可她不一样,她什么都有,站着就是电影,坐着就是故事,躺在床上能让人蹲在旁边写出一首诗。我那时候多羡慕她啊,我就是想好好演戏当个演员,可我那么辛苦地跟老师学东西,都比不过她的天赋。” 演戏,有时候也是一门老天爷赏饭吃的活计。 负责训练她们这些人的老师是这么说的。 顾惜特别特别讨厌这句话,对了,那个时候,顾惜还不叫顾惜。 她叫顾昕,拍戏出道的时候,制片人说柳亭心这个名字取得好,站在顾惜旁边的瘦高女孩儿笑着说那是她自己取的。 顾昕也就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顾惜。 她其实一直在学着那个人,学着她说话带刺,学着她桀骜不驯,学着她举手投足间的风情,学着她不肯向那些投资方低头的傲气。 她比对方小两岁,理所当然地当着那个被人照顾着的妹妹,一直当到了她们山穷水尽,柳亭心为了糊口去卖衣服打零工,一双如珠如玉般的手变得粗糙,关节都宽大难看了。 在意识到柳亭心可能不能再演戏的一瞬间,顾惜甚至是有点窃喜的,这甚至更坚定了她要跟着韩柯的想法,因为她似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