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来得及发火,就看到容庭眼下有些许淡青色,他目光从楚虞唇上滑到眼上,声音略微沙哑,倒是显不出平日那种不正经的腔调。 “林楚虞,你是不是记仇啊?” 一下拉近了距离,楚虞甚至能瞧见男人纤长的眼睫,烛光照过来,男人原本冰冷漆黑的眸子都柔和了不少,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楚虞落在他肩上的手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只是这姿势实在不雅, 她着急的用另一只手推了他两下。 “要不然你怎么看不上我呢?”容庭自说自话,随后松开她的手。 楚虞恼怒的理了理衣袖,想斥责他两句,可一瞧见他那不大好看的脸色,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语速极快的丢下话:“是外祖母让我来瞧瞧你的。” 说罢,她脚步凌乱的往门外走。 只听身后容庭清了清嗓子:“老太太想替你寻个家世清白人品端正的郎君,无非就是不让你受委屈,嫁谁不是嫁,我怎么就不行了。” 他说着,似还有些不甘。 楚虞气着气着气笑了,着实没见过这样夸自个儿的人,容庭那脸皮怕是比城墙还厚吧。 她回头嘟囔一句:“家世清白人品端正,哪一样跟你挨着边了。” 说罢,楚虞疾步离开,懒得再同他争执。 路家容庭,单是这四个字说出来,便知路家与容家的复杂关系。加之容庭这风流的名声,着实算不上人品端正。 这么一想,那丫头说的也有道理。 容庭懒懒的倚在枕上,路临小心翼翼的进来瞧了一眼,见他没睡下,又怕他责骂方才他私自当楚姑娘进来的事儿,都不敢离的太近。 路临站的远远的道:“公子,薛公子来了,门外候着呢。” 容庭眸子微抬,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嗯,路临会了意,便请薛烩进了屋里。 薛烩一进门,那股香味儿就直钻进屋里,容庭蹙了蹙眉,一闻便知他从什么地方来的。 薛烩笑着道:“我听说你端阳那日乘了船啊?” 他与容庭自幼相识,自然知道容庭对毛病,听闻他那日在卞江乘船之后颇觉惊讶,也知道他定是要有好几日睡不好了。 不过薛烩脸上却没半点来探望人的神情,反而笑的极其放肆,毫不客气的往他床前一坐:“我来时瞧见你那个表妹妹了,我说容公子,这回动真格的了?” 容庭蹙了蹙眉,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什么叫这回动真格,我从前还动过谁?” 闻言薛烩笑的更放肆了,都道容庭风流,可旁人不知,回回去红袖苑,他是搂着姑娘听一晚上小曲儿,也由着姑娘往他怀里钻。 可真真入夜时,却没人能留宿在他身侧,薛烩那时着实不知,容庭究竟有何怪癖。 后来一问,他斜眼瞧着薛烩,缓缓吐出一个字儿:“脏。” 后来薛烩也给容庭找过雏,容庭依旧是碰都不碰一下。 当初那姑娘也不过十四五岁,长的那叫个水灵,薛烩是忍痛割爱才将人让给了容庭。 谁知容庭挑着人下巴笑着问:“我今儿个夜里留了你,明日你再去伺候别人,岂不恶心人?” 那姑娘愣了一下,红着脸小声说:“公子若是愿意,我、我愿意一直跟着公子。” 容庭漫不经心松了姑娘的下巴,上下打量她半响:“那我岂不是得养着你,费银子。” 后来这姑娘是哭着离开的。 自此之后,薛烩再也没给容庭安排过女人,因而林楚虞的事儿,他倒是真的十分讶异。 薛烩笑的歪倒在一边:“可惜啊,那姑娘看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