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六月,何昭昭总觉得近来有些不适。胸口时常发闷,但若细究,又似乎不是郁结之气;以为是夏日让人困倦烦闷,饮食也少了许多。 崇帝看在眼里,他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蹊跷,但又怕落了一场空,夜里抱着何昭昭入睡的时候,体贴道:“你近来不太舒服?” 就算放了冰,室内也有些燥,且崇帝怕何昭昭受寒,就不许宫人放太多冰。 两个人相贴便贴出一点细微的汗来,何昭昭踢了踢单薄的夏被,只盖住胸脯、小腹与大腿,把陛下往外面推了推。 “是有些不舒服,大约是天太热,总有些乏累,时常还有些恶心。” 唔—— 陛下又思量了几番,久到何昭昭快睡着时,他才轻悠悠道:“你也别偷懒,明日叫太医过来看看,知道情况了也好。” “嗯……”她半梦半醒间回了过去,好似明白了,又没明白。 崇帝笑了笑,啄了啄了她的唇,又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靠得近了些。 早上何昭昭用膳的时候,风微才道:“陛下早朝前嘱咐了奴婢去太医署请李太医来给主子诊脉,刚刚已经叫人去请,指不准过会儿就能到。” 她在心里琢磨,好似昨晚上真有这么件事,但过了一宿,她又忘了。 何昭昭原本觉得没什么,平日受天时影响,也难眠有这种不爱吃饭整日蔫巴巴的模样,半点不觉得自己病了,也不上心。 等太医来把脉时,见他斟酌多时,又让她换了只手去把,好似在研究什么疑难杂症,让她也心里咯噔。 “太医是诊出我有什么情况么?” 蔫蔫似谢了花期的海棠又来了精神,眼眸盯着太医诊在她腕子上的三根手指,微微屏着呼吸。 满脸皱纹的李太医反而笑了出来,脸上的纹路朝着某种喜相显现。 他俯身跪了下来:“恭贺娘娘有喜,如今足足一个月了!” 何昭昭提起来的心就没下去过,如今更是在胸口撞得扑通扑通,话都说不好。 “你是说,我有喜了?”她重复了一遍太医的话,惊讶而激动。 “老臣把脉不会有错,方才仔细看不过是为了推敲月份,娘娘果真是怀有身孕一个月了。” 在旁听着的人都一脸喜色,她们主子终于有喜了,等到九个月后,含元殿就会迎来一个小生命,整个宫殿都会多了许多生气! “多谢太医,还请太医告知奴婢孕期的一些需注意的事项,届时也有劳您多走走这一处了。”风微塞了金珠子给太医,又请他到偏厅,霜降也迎了过去,和她一起把太医说的字字句句用笔和心记下来,生怕出了差错。 何昭昭仍沉浸在欣喜里,又似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陛下还不曾知晓这消息呢!”寒露在她身边提醒了一番。 也对!何昭昭精神十足,一下子想到这时候崇帝应当还在朝堂上听朝,莫大的欢喜从十分降下了一分,还剩九分萦绕心头。 她暗自思索其中蹊跷。 请太医这事情是崇帝提议的,她昨夜懵懵懂懂听,但崇帝今早还记得提醒风微去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