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做生意的商家,十分清净。 正是上班时间,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我沿着坑坑洼洼的石头路,走在路中间。一辆摩托车从上面下来,车上坐着两个男人,都戴着遮脸的摩托头盔。 我让到路边,摩托车却直冲我而来,擦肩而过时,后面的男人一探手抓住了我的包。引擎轰鸣声中,摩托车骤然加速,疾驰往前,我下意识地拽着包的带子不放,可是我的力量根本难以对抗摩托车的力量,立即被拖倒在地,整个人被拽着往前冲。 薄薄的衣裙起不到任何保护作用,身子在坑坑洼洼的石头上急速擦过,我全身上下都疼,却惦记着那六万块钱,不要命地抓着包,就是不放。坐在摩托车后面的人喃喃咒骂了一句,拿着把刀去割包带,摩托车一颠,锋利的刀刃从我手上划过。剧痛下,我的手终于松开,整个人跌在了地上。也不知道眼里究竟是灰尘,还是血,反正疼得什么都看不清,只听到摩托车的轰鸣声迅速远去,消失不见。 从看到摩托车到包被抢走,不过两三分钟,妈祖街依旧宁静温馨,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可我已经在鬼门关外走了一圈。 我强撑着站起来,一只脚的鞋子不见了,两条腿被磨得皮开肉绽,全都是血,手背上的血水汩汩地冒着。我觉得视线模糊,根本看不清楚路,用手擦了下眼睛,却蹭了满脸的血和土,越发看不清楚。 我想着应该报警,但是手机在包里,也被抢走了。依稀辨别了一下家的方向,我一边颤颤巍巍地走着,一边叫:“有人吗?有人吗……” 我全身上下都在痛,很用力、很用力地叫,希望有一个人能帮我,可不知道是因为我声音嘶哑传不出去,还是附近的人家没有人在家,一直没有人来。那一刻,明明人在太阳之下行走,却好像处在一个黑暗绝望的世界中。 没有人会来帮我,我所有的只有我自己。 既然没有人听到,我索性不叫了,绝望到尽头,反倒平静下来。害怕没有用、哭泣也不会有用,像小时候一样,唯一的出路,就是咬着牙往前走。那时我坚信我总会长大,现在我坚信我总会走到家。 因为看不清楚路,我只能像个瞎子一样,两只手向前伸着,摸索试探着一步、又一步向前走,每一步都好像走在刀刃上。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我的手,我如同受惊的小动物,猛地往回缩,却立即听到了吴居蓝的声音:“是我!” 伴随着他的说话声,他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没有让我挣脱,明明他的手一点也不温暖,可在这一瞬间,却让我觉得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所在。 我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唯恐他消失不见,他似乎明白我的害怕,说:“我在这里,不会离开。” 我渐渐平静了下来,觉得很尴尬,用嘶哑的声音掩饰地说:“我被抢了,赶快报警。我还受伤了,大概要去医院。” 吴居蓝说:“你的伤我已经看过了,别担心,只有右手背上的割伤比较严重。别的伤虽然看着可怕,却都是皮外伤。” 我说:“我眼睛不知道怎么了,看不清楚。” “没有关系,只是进了脏东西,用清水洗干净,视力就能恢复。”吴居蓝柔声说:“你手上有伤,手放松,不要用力。” 我松了一点力气,吴居蓝立即就把自己的两只手都抽走了,我紧张地叫:“吴居蓝!” “我在这里。” 只听“嗤啦”一声响,吴居蓝用一根布带紧紧地扎在了我的胳膊上,解释说:“帮助止血。” “谢谢……啊!” 在我的失声惊叫中,吴居蓝打横抱起我,大步向前走着,“我们去医院。” 刚才,我全凭一口孤勇之气撑着,这会有了依靠,彻底放下了心,才觉得后怕,四肢发软,身体不自禁地打着颤。我索性头靠在吴居蓝的肩膀上,整个人都缩在了他怀里。 虽然我依旧什么都看不清楚,依旧全身上下都在痛,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太阳照在身上,现在是温暖明亮的白天。 经过街头邻居开的小卖铺时,几个坐在小卖铺前喝茶下棋的老人看到我的吓人样子,炸了锅一样嚷嚷起来,忙热心地又是叫出租车,又是打电话报警。 上了出租车后,吴居蓝把我受伤的那只手高高地抬了起来,“让血流得慢一点。” 我笑了笑,“猜到了,在电视上看到过。”我摸了一下胳膊上的布带,“布带是哪里来的?不会是从你的衣服上撕下来的吧?这桥段可有点老土。” “猜对了。你很喜欢看电视电影?”吴居蓝大概顾虑到我看不到,为了让我心安,难得地话多了一点。 “我也不知道是喜欢还是习惯。从我记事起,爸爸妈妈就在吵架,他们没有时间理我,我只能安静地看电视;后来,和继父、继母生活在一起,我怕惹人嫌,每次他们出去玩,我就在家里看电视;再后来,我发现看电视不仅很适合一个人自娱自乐,还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