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我听到有人叫:“小螺!” 熟悉的中文让我如闻天籁、立即扭头看过去,隔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吴居蓝竟然站在阑珊灯火下,朝我挥手。 我觉得自己肯定是太焦急,出现幻觉了,忍不住闭了下眼睛,又睁开,吴居蓝已经飞快地横穿过马路,到了我面前。 “小螺!”吴居蓝看着我,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喜悦。 我去摸他的手,感觉到他低于常人的体温,才确定一切是真实的。 我惊讶困惑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巫靓靓说把你丢了,我就来找你了。” “不是这个,我是说,你怎么在纽约?你怎么过来的?你都没有证件,怎么过的海关?” 吴居蓝俯过身,在我耳畔说:“我是一条鱼,你几时见过鱼群迁徙时,还要带证件?” 感觉到他的气息,我脸红了,“你早就计划好的?” “嗯。” 难怪告别时,他一点离愁别绪都没有;难怪每次我流露出不想去纽约的想法时,他总会说很快就会见面。他不是轻别离,而是会来纽约陪我,一直纠结在我心里的别扭刹那间烟消云散,喜悦溢满了心头。 我问:“你怎么找到靓靓和江易盛的?” 吴居蓝拿出他的手机晃了晃,上面还套着淘宝买来的防水塑料袋,“你的电话打不通。” “我刚才也打不出去,大概是国际漫游有问题吧!” 吴居蓝问:“饿了吗?我们去吃饭。” 我拉着吴居蓝的手,一蹦一跳地走着,“本来约好了和靓靓的老板吃饭,但已经迟到了这么久,我现在也不想去了。你给靓靓打个电话,告诉她我不去了。” 吴居蓝给巫靓靓拨了个电话,用流利的英文告诉她,他找到了我,我们要一起吃晚饭,让她的老板自便。 等他挂了电话,我笑问:“你是不是但凡在哪个国家住过,就会说那个国家的话?” 吴居蓝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说:“虽然通过人类的语言也难以了解他们的心灵,但不懂他们的语言,更可怕,就像瞎子走在高速公路上。” 他的话中隐隐流露着杀机,我当然明白,他过去的生活不会只是吟诗抚琴、喝酒舞剑,但亲耳听到,还是有点难受。 吴居蓝揉了揉我的头,似乎在安抚我不要胡思乱想,他微笑着问:“旅途愉快吗?” 我立即有了精神,叽叽喳喳地从坐飞机说起,一直说到我们住的公寓,对那位老板的慷慨表达了各种不理解,“……也许是我眼皮子浅、没见过世面,有点受宠若惊,总担心这位老板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另有所图……” 一辆警车停在路边,两个警察从车里走了出来,我猛地一拐弯,硬生生地拉着吴居蓝拐进了旁边的小巷。两个警察经过时,视线扫向我们,我的心咚咚狂跳,急忙搂住吴居蓝的脖子,唇贴着他的脸颊,做出亲热的样子。 等警察走远了,我松了口气,放开了吴居蓝。 看到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我,我突然反应过来,忍不住骂自己:“我好蠢!简直要蠢死了!”我老惦记着吴居蓝没有身份,是非法入境,看到警察就心虚,却不想想,你好端端地走在大街上,哪个警察闲着没事会拦住你查护照?反倒是我刚才鬼鬼祟祟的样子,才容易引起注意。 真的要被自己的智商蠢哭了!我可怜兮兮地看着吴居蓝,“对不起!我差点闯大祸,你要想骂……” 眼前忽然一暗,吴居蓝俯身,轻轻地吻了我的唇一下,我的啰嗦声嘎然而止。 他的亲吻犹如初冬的第一片雪花,冰凉柔软,刚刚碰到就消失无踪,只留下一点点湿意,证明着它存在过。 我屏息静气,呆呆地看着吴居蓝。 吴居蓝凝视了我一瞬,突然展颜而笑。我已经习惯了他眉眼冷峻、表情淡漠,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温柔恣意,只觉得这一刻他容颜魅惑,让我心如鹿撞,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 吴居蓝的笑意越发深,伸手在我脸颊上轻拂了一下,一边笑着,一边牵起我的手,继续往前走。 我彻底变成了哑巴,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吴居蓝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