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的毕罗,拉着他们进店。 坐下后先递一包给子誉,又看向冯伯玉:“冯大哥,你也尝尝。” 她说着,拉开帷帽前的纱帘,笑嘻嘻地将那包毕罗塞到冯伯玉的手中。冯伯玉一抬头,不经意看到一张皎皎如明月的脸庞,眸子乌溜溜的,笑容清澈纯净,让人心中无端一暖。 说起来,他家境贫寒,来长安途中,因处处捉襟见肘,没少遭人白眼。到长安后,落眼处尽是繁华富贵,更让他有短暂的无所适从。 后来他初到朝昭馆,因才气得到季先生的赏识,季先生不但留他宿在馆中,更断言今年科举魁首非他莫属,自那之后,他在长安学子中声名大噪,平素漠视他的同窗突然对他热络起来。 只有一个瞿子誉,初见他时不曾有丝毫慢待,众人巴结他时,也不曾比往日有何不同,待他始终平淡又真挚,诚然谦谦君子也。 他妹妹沁瑶虽然不像哥哥那般稳重自持,却比他以往见过的女子都来得大方可爱,相处时仿佛春风拂面,让人心里说不出的熨贴。 毕罗的香气在鼻端弥漫开来,他笑着从沁瑶手中接过,默默地咬一口,饼身酥脆爽口,汁香四溢,确实比寻常的毕罗更为美味。 “好吃吗?”沁瑶探询地问瞿子誉和冯伯玉。 两人同时大大点头,表达对沁瑶品味的首肯。 沁瑶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豪情万丈地说:“长安城中还有好些好吃的地方,往后有机会了,咱们还出来吃!” 出了食坊,过不一会便到了东来居,时辰尚早,店中来客不过三三两两。 “店家,楼上可还有厢房?”瞿子誉不抱希望,随口一问。 “公子来得正是时候,二楼的厢房本来早已订出,但有位主顾临时有事来不了了,恰好空出一间厢房,几位请这边请。” 子誉等人喜出望外,随着店家上到二楼。 落了座,旁边一间厢房隐隐传来男子交谈的声音,沁瑶不以为意,摘了帏帽,探出半个身子往楼下看,便见一个玲珑别致的小小庭院,院中种满牡丹,可惜除了其中一株粉紫相间的已然盛放,其他都只冒出了几个花骨朵。 “真是可惜,牡丹还只开了一丛。”沁瑶不无遗憾地叹道。 瞿子誉摇摇头,笑道:“今日东来居酒水免费,咱们来得早,还能有机会在二楼厢房赏花,说起来已是天大的不易,你这小家伙竟然还不知足。” 冯伯玉四处打量一番,接话道:“想来这东来居的主人也是个雅人,不是那等浮夸的寻常商贾,你们看,墙上挂的几幅丹青皆出自名家之手。” 瞿子誉起身细细观摩,笑道:“以前曾恍惚听说这东来居的主人是位长安贵人,平生有两大乐趣:牡丹与酒,故而才开了这么一家既有美酒又有牡丹的东来居,以此来结交知己,聊慰平生。” “怪不得主人行事如此豪爽,店中布置又处处透着雅致,原来是个性情之人。”冯伯玉露出赞赏之色。 楼下客人渐渐多了起来,不时传来喧嚷之声,沁瑶连饮了几杯热腾腾的绿蚁酒,有些内急,便跟哥哥和冯伯玉告了罪,戴上帏帽,起身自去净房。 回来时,旁边厢房正好有侍者端着酒菜鱼贯而入,沁瑶不经意往房中一望,便见主座坐着几位衣饰华贵的年轻公子,每人身旁坐着一名貌美侍妾,个个酥胸半露,媚眼如丝,正举杯殷勤劝酒。 最正中者那位公子生得面如美玉,气度高贵,神情却冷冷清清。 沁瑶一眼便认出那人是蔺效,奇道:怎么他会在此处? 他身旁那位红衣姬妾最为貌美,尤其是那双眼睛,乌黑明亮,盈盈如水,随便看人一眼,便让人心旌摇荡,真当得起“美目盼兮,巧笑倩兮”这几个字。 她半倚在蔺效身上,神情娇懒,嘟着红唇将手中杯盏置于蔺效唇边,宽大的半袖随着她的动作滑落至一侧,露出半个雪白圆润的肩头。 好一副旖旎景象,沁瑶一时看呆了眼,怔在原地。 感觉到旁人的视线,蔺效目光如电往沁瑶的方向看来。沁瑶忙低头压了压帏帽,快步回了自己的厢房。 “怎么去了这么久。”子誉担忧地问沁瑶。 “哦,错认了一个熟人。”沁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若无其事地解释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