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给误当作贼人抓住。清完邪灵后,师父并不急于离开,又在书院逗留许久,还用道家的法子四处查看书院里的格局,似是有所发现。更巧的是,我们走后不久,陆女官便于书院内自缢了,可见布阵之人的动作有多快,照我看来,此人多半一直在盯着书院的一举一动,一有风吹草动,便会想方设法掩饰,惟恐被人发现书院内的密阵。” “由此可见,”蔺效做总结陈词,“李天师就是当年的布阵之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一则,书院关闭后没多久他便去世了,别说他当时有没有余力去书院布下如此耗费心力的障灵阵,便是之后每隔半年时间就需去书院固阵一回,此事何等棘手,他能交给谁来接管?二则,以皇伯父当时对他的倚重,他就算出于某些不可知的原因,不得不在书院内布障灵阵,自可找出无数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布阵时可以毫不掩饰,何须掩人耳目?” 沁瑶对这个说法表示赞同,面露遗憾道:“原以为已找到了布阵之人,没想到另有其人。如今最让人不解的是,此人布下障灵阵究竟是为了掩盖什么?而谁又有这样的本事能布下这等精深的阵法,却始终深藏不露呢?” 师父那日的表现不像作伪,应该不知道书院里有障灵阵,李天师又于多年前过世了,放眼整个长安城,大大小小的道观足有上百之众,修行符箓派的道士亦不在少数,真要一个一个去探访,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如——”蔺效对沁瑶道,“我带你去宫中找一位老人打听打听当年李天师在宫中时的情形,李天师自元丰十二年入宫,到元丰二十三年过世,长达十一年,常在宫中出入,想来当时少不了伺候他起居的宫人,我找出这个人问一问,也许能打听到些许当年之事。” 沁瑶自然没有不应允的道理,李天师影响了长安城的城内布局,又直接导致了书院的第一次关闭,是个再关键不过的人物,从他入手,总比毫无头绪地四处寻找来得强。 此时马车已到了澜王府门前,蔺效便吩咐魏波他们道:“不进府了,径直进宫。” 马车刚要启动,常嵘却领了一名暗卫过来。 蔺效一看,见是被沁瑶派去盯着清虚子师徒的王启,另一名暗卫想是仍在青云观盯梢,未跟着一道过来,便问:“何事?” 王启是来向沁瑶汇报清虚子师徒这几日的行踪的,没想到世子也在,便开门见山道:“这几日道长只出了一回道观,去永乐门的一户人家看新宅,其余时间都在道观内,哪也没去。属下曾潜入观内,就见道长成日拿了旧书在手中看,连续几日都是如此,属下本想近前查看道长看的是什么书,可惜道长太过警惕,属下怕暴露痕迹,找了几次机会,到底没敢近前。” 沁瑶在车里听得一清二楚,旧书?师父道术精妙,能让他手不释卷的会是什么书? “我师兄呢?”她隔着帘子问。 “阿寒道长也出了一回道观,就在道长帮着人看新宅的时候。”王启道,“当时他手中拿了一大包道观里的点心,不知什么缘故,去了大理寺卿家,到了门前,让门房将那包点心送进去,却被刘府的下人当作骗子给轰了出来。” 沁瑶听得心一揪,那回在富春斋,刘冰玉曾跟师兄讨要过观里的三味果,师兄向来遵守承诺,对别人交给他的事极为上心,送三味果去刘府不奇怪,可惜刘府的下人却不领情,不但没将三味果转交给刘冰玉,估计从头到尾都未让刘冰玉知道师兄曾经来过。 她不忍细想师兄被人驱赶时的情形,忙掀开帘子,对常嵘道:“常护卫,烦请你去一趟青云观,路上记得买些我师兄爱吃的栗子糕和千层酥。到了观里,你只说我想吃三味果了,让师兄给我包上一包,然后你给送到刘府去,该怎么说,不必我说,想来你也知道。” 常嵘当初曾被罗刹施出的幻境给魇住,要不是阿寒及时替他施法,心智恐怕都会受到损伤,因而对阿寒始终心存感激,听完刚才王启那番话,不免有些不忿,忙应了,下去安排。 沁瑶这才闷闷地坐回位置,眉宇间已然笼了一层郁色。 蔺效看在眼里,妻子曾在青云观跟清虚子师徒生活了十一年,这世上最让她挂怀的,除了清虚子,怕就是阿寒了。 “回去继续盯着。”他吩咐王启,“不能出任何差错。” 王启不敢有丝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