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一趟,找一找那个说大话的小子,他可是欠她十头胭脂马呢。 兄妹二人又说了会话,李晟安又细细嘱咐她一番之后,就起身离开了昭纯宫。 大哥李晟安出征之后,李宵玉果然去了皇城附近的行馆两趟,找了借口,叫人将越国公子的那十来个侍从都领到她跟前,可就是没找到当日的那个白衣少年。 李宵玉甚至怀疑过那少年会不会就是越国公子,可又一想那日他分明说的是要救自己的“同伴”而不是“侍从”。又想起老早之前,听经常进宫和她一道玩的薇郡主对她说过,越国公子不仅身体羸弱不堪,而且样貌也是丑鄙得很。当时她一听之后就没了探奇的心思,从此再不关注越国公子的任何消息。不然以她爱玩爱闹的性子,怎么可能会不认识越国公子? 李宵玉左思右想之下,心中还是笃定那般秀丽清冷的白衣少年绝不可能是越国公子。虽说去了两趟都扫兴而归,可李宵玉向来不是个心思纠结的人,这件事很快就被她抛之脑后。那白衣少年还有十头胭脂马的事她也一骨脑都给忘了。 只是一年之后的除夕夜,皇城外的越国公子行馆就发生了惨变。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公子行馆突然间就走了水。大火烧了整整一夜,一直殃及到行馆附近的数条街道,差一点就烧到皇宫了。京都武候铺调集了上千人力,终于在凌晨之时才将大火扑灭了,可这时的公子行馆已被烧成了一片灰烬。 这件事震惊了悉国上下,朝中也是议论纷纷。人们很是担心越国公子在大兴城罹难,越国纵是再软弱,这个时候怕也是要按捺不住要奋起抗议了。可是过了几个月,人们发现担心都是多余的。因为有消息传来,越国内廷争斗得厉害,越国宗室以元焕为首,与越国国君一派形成了对立阵营,欲要取国君之位而代之。越国国君自顾不暇,自然也没有精力再来过问这远在悉国的兄弟了。 越国公子行馆失火后的第二日清晨,听得身边人说起越国公子连同所有侍从都在大火中丧生之时,昭纯宫内的李宵玉深深叹了一口气。她忽然想起一年前在蹴鞠场遇见的那个白衣少年来,想起他那清冷的眼神,坚定的语气,李宵玉忽然间觉得胸中有些闷闷的,透着难受劲儿。 她自榻上站起身,走到窗前,透过窗栊看见院中的有一株白梅盛开了,点点雪白的梅朵,迎风傲立于枝上,自有一股清雅冷凝之息。她看得心念一动,感觉这白梅与心中的那个影子极为相似,都是清冷里带着点孤傲之姿。 “阿诺,采一束白梅,替我放到到越国公子行馆之外……” 李宵玉垂着眉眼,低声吩咐了一声。阿诺虽是心中疑惑,可眼见自家公主一副神色黯然的模样,也不敢多问。只应了下来,又寻了把剪刀出门剪梅枝去了。 …… 傍晚时分,大兴城外的一处偏僻的村落,一道黑色身影飞奔而来。那是个脸蛋圆圆的少年,他走至村落之外,四处观望一番之后,口中发出几声鸟叫声,不多时,不远处的一处民宅也有相同的声音附合了两声。那少年当即径直朝那民房奔了过去。 “公子,我回来了!”黑衣少年推开门,对着屋中喊了一声。 这是一间很是简陋的屋子,里面站着十来个普通百姓装束的少年。正中炕上坐的那个少年,一身灰黑色的布衣长袄,头戴布巾,脸上有点苍白之息,面容却是隽秀异常。长眉之下,一双精致的凤眼,带着清冷之息。身上的布衣沾了些尘土,却是丝毫不损他的秀美出众之姿。 “元宝,那边怎么样了?”炕上的少年开口相问,声音纯净,带着点淡定之息。 “回公子,我混进内城看过了,行馆被烧成了一片灰烬,所有人都认为公子同我们一道,被大火烧成了灰。各处城门也没有戒严,看来他们是真的以为是行馆失火了……”那名唤元宝的少年回道。 炕上的越国公子点点头,眼一抬,又看见元宝身后还背着个包袱,便问他是什么。 元宝闻言,伸手将包袱取了下来,又解开来,双手捧着递到了公子的面前。 越国公子一低头,发现包袱内竟是一枝白梅花,绽开的梅朵儿洁白雅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