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线条的下巴,再往下,是修长的脖颈,和上面的微微滚动着似露珠般的喉结。李宵玉看得面上莫名的一热,于是迅速又将眼光往下,这一看不禁又呆住了。 元毓外袍的领口大开着,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这是怎么回事?自己费了半天劲都解不开的袍子,这会儿怎么自动领口大开了?李宵玉脑中飞快地回想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应是刚才突然听到元宝在门口弄出的“咣当”一声响时,她一时慌乱,手指乱拽了一下,竟是歪找正着,将那一直找不到的衣带给拽到了,又将他的袍子给扯开了。 “大王,您瞧,这袍子终于解开了……刚才我摸了半天都不得要领,还真多亏了元内官弄出这声响,没想到就解决了……”李宵玉自他怀里爬了起来,站在他面前,一边指着他的胸口,一边有些惊喜地道。 摸?还摸了半天?背对着两人的元宝听到这一句,浑身又哆嗦了一下。这丫头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在光天华日之下“冒犯”主上,主上最是憎恶旁人碰到他的身体了,平日里伺候主上洗梳更衣的内侍都是他一手严加训练的,他们从来都是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着伺候。可是冒失的小婢女才来多久,就敢与主上这般亲近了,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元宝,将她带出去,寡人想静静……”元毓叹了口气,极力保持着平静的口气。 元宝听得赶紧回转身,见李宵玉还站在好好,一双眼睛还不停地在主上身上瞄着,似乎是在想着怎么样才能将那件蟒袍给彻底扒下来。 “小鱼姑娘,快走……”元宝低着声音,又伸手扯了一下她的衣袖。 “别呀,我还未替大王换好衣裳,此时如何能走?”李宵玉摇摇头道。 “你……你先出去吧,寡人……寡人自己会换……”元毓对她摆摆手,像是有些有气无力了。 “既如此,大王,小鱼告退了……”李宵玉听得心中一乐,面上含着笑,声音清脆着向元毓行了个告退礼。 元毓抬眸看看她,突然间感觉到,她那抹笑意,看起来好像是恭恭敬敬,但他就是感觉到,她那笑里好似隐隐透着一丝坏来。他心中有些警醒,想要开口问一声,可抬眸之间,又看见她双颊的那一对梨涡,浅浅的,时隐时现,像是朵白梅花儿在风中轻轻摇曳着,他看得呆了一下,想问的话也忘了出口。 李宵玉退后几步,然后转身,快着脚步就出了屏风。刚出了屏风,她就脚下生风,一溜烟地奔出了书房,又出了大殿。她站在殿外,看着殿门口汉白玉的台阶,嘴角扬起,绽开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来。 “哼……想我堂堂悉国公主,你竟叫我给你研墨、更衣还打杂,等着吧,以后我定会好好伺候着你……” 李宵玉心里恨恨地嘀咕了一声,然后转身,抬头眯着眼看看一碧如洗的天空,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起来,她嘴里哼起了一首不知名的小曲儿,脚步散漫,一路晃着往后宫方向去了。 书房之内,李宵玉的身影刚出了门,元毓就吩咐元宝递过茶水和盂子来,漱了口之后才换了外衣。 元宝接过盂杯之后,悄悄看了一眼,发现杯内里分明有一丝丝的血迹。他心里一惊,明白过来,刚才那丫头匆忙间猛然起身抬头,撞了主上的下巴,连累得主上的牙齿磕破了口腔。可主上一声不吭,只叫她出门去,这是为什么?难道就是为了不让她心生惶恐之意? 元宝心中惊奇不已,却是不敢吱声,只悄悄地清理了盂杯不叫任何人知晓。 …… 李宵玉在后宫晃悠了一小会,就惊奇的发现今日这后宫里众人好似有些不一样了。无论是侍女还是内侍,见了她,态度都好得很,无论她往哪儿走都是一路畅行的,再不像前些日子,稍不留意便被人劝阻这不能去那不能去的。 “原来做宣政殿的侍女,还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