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只是去找朋友,早晚要回家的。你大可以在他面前告我的不敬不孝,谋害庶母,到时候把我送进宗人府,发挥的好,说不定还能夺爵?” 张氏张了张口,话语含糊,心中冰凉,言景行既然敢这样说,就表明他早准备了后招:“你,你做了什么?” “我没有做什么。”言景行摇头:“你该问你的好父兄做了什么。仗着侯府的体面,一个小小的百户竟然也能在县城称王称霸,平日吃个酒席,吆五喝六成群结队,比侯爷还要张扬。还赊欠不还,白条结账。与那县令勾结在一处,横行乡里,用自己薄田去换别人家的沃土,已经有军户参他蛇鼠一窝,勾结匪盗谋取私利。我前段时间在户部查账,特别关照了那个小县。如今又处在各个皇子争着建功只愁揪不出出头鸟的关口,那么太太你,宁愿拼着自己娘家全军覆没,也要在老爷那里黑我吗?” 张氏手足僵硬,“你绝我!你竟然这么阴狠?” “我更倾向于将这种行动定义为大义灭亲釜底抽薪。”言景行的话语依旧平淡,却好比一根根钉子钉在张氏骨头上:“而且,你不用指望着慧绣为你撑腰了。实话告诉你,任城王府,她也嫁不进去。有另外一个好人等着她。” 张氏浑身一震,选妃一事被搅黄,言慧绣终日啼哭,言如海也觉得这女儿被委屈了,再加上也许诺过,几个儿女都不会亏待,便再次出马,物色人家,而且做得保密,只有张氏知道,任城王原本就与言如海关系不错,萧原年纪也大了,却硬拧着不肯成亲,任城王自己也说了,只要儿子松口,他当老子的绝对没意见。张氏自付言慧绣相貌规矩都不错,足以让男人动心。所以嘴上不说,心里却巴巴得盼着。 但萧原本人却和言景行是至交,这事如何瞒得过? “任城王府,门第辉煌,名流之后,帝王信重,与这样的人家结亲有何不好?你,你为了私利不考虑侯府前程!你妄为家主!” 言景行微微蹙眉,淡淡摇头。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军权在握的人家选妃决计不会成功。帝王要抑武扬文,又怕外戚力量过大,根本就不会考虑军功显赫的世家。要不,他特意拐了个弯逼了没有参选的余好月给吴王做侧妃?任城王作为异性王逍遥到现在,与他领会圣意是分不开的。哪怕焦急,又怎么会轻易许诺亲事? 言玉绣嘲讽般勾起了嘴角:“石家屯,石家儿郎。老夫人千挑万选,身家清白,人品厚道,家境殷实的好夫婿。已经许诺了石家,若再悔婚,成何体统?老夫人那么好名声,把侯府门楣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她怎么可能允许辱没脸面的事情发生?幸好,言家还有另外一个女儿。你真觉得老爷在这件事上犟得过老太太吗?应该很快就会交换庚帖了。你最好劝劝老爷,赶紧停手,若是一女配两家,到时候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而且,你最好也别打仁行的注意了。”言景行皱眉看着她:“我看齐王在军队历练之后,各方面提升良多,所以便跟父亲如此建议,实打实的磨练在武馆扎架子进益多了。哪怕将来靠武举,军队出身也是好名头。父亲显然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已经着手准备,要仁行入军营试炼。父亲又对他寄予厚望,预备传授一身武艺。成年之前,不许沾男女之事。你那侄女比仁行还要大两三岁,她若是那么痴情真爱,能等到二十二三,那就等着吧。” 张氏虽然养着言仁行,记在了自己名下,也算对他不错。但她毕竟存着念头,要自己生一个,又怕庶子养大了心,将来不好收场,所以根本不是她明日嘴上说的“一门心思,掏心掏肺的对他好”如今小孩也大了,又要去军队,那一走两三年,只怕原本不多的情分也淡化的差不多了。 张氏眸中的华光终于暗淡下去,整个人仿佛绝了生机一般。 如今一碗药灌下去,再无生子可能,慧绣不仅不能指望显达,以后她嫁到了乡下,还得指望侯府护着,仁行又被从身边分开了。这是-----要绝我。张氏欲要怨骂,药效却上来了,她身子一晃,就往地上软倒,被那丫鬟眼疾手快,一左一右紧紧扶住。 言玉绣走上前来,轻轻帮她把鬓角整好,那动作甚至温柔:“太太,下面挤挤抗抗那么多人,你怎么能失态呢?还得辛苦你勇敢一些,自己走下去了。” 孔妈妈自从张氏登楼,言景行却从二楼窗台一跃而下起,便知道大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