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的小模样,难道高文晏那个不成器的又动手了?唉,咱们娇生惯养长大的丫头,哪里经得起这般那样的搓磨?” 齐明珠当即白了脸红了眼“你,你乱说些什么?” “我乱说?”洪彩云冷哼一声“我乱说,我就不是个人。我好端端地替你打抱不平,你张嘴皮子赖我!罢了,我算看透了,你有胆子瞒着,那你就瞒一辈子好了,有本事以后别回府里哭。”看着明珠骤然阴沉的脸色,得意得冷哼一声“这府里,什么事瞒得了我。” 齐明珠大为尴尬,小心翼翼的看了暖香一眼,发现暖香正在那里劝解老太太收泪,并未注意到,这才小小松了口气。心里未免又怨自己命苦……高文晏那个混蛋,越来越过分了。 他成日里看他斗鸡走马,饮酒耍牌,并且愈演愈烈,越来越过分,明珠一开始还装门面替他兜着,后来自己都无法忍受了。好言规劝不管用,明珠便打算用李氏的手段,软硬兼施,恩威并用。谁知高文晏这人却与齐志青不同,明珠刚要狠一次,就被他一拳头打了过来“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给我甩脸色?我娘尚且不对我凶一句,又哪里轮得到你?” 明珠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当时就吓傻了捂着心口一动不敢动,到反应过来,就当即带了婆子丫鬟,一路哭回了忠勇伯府。李氏也慌了,若是一般人家,她早就打上门去,奈何对方皇亲国戚。可她怎能容忍娇养大的姑娘被人如此欺凌?当即收拾整齐到高府讨说法。高太太看起来倒是很和善很明事理,客客气气招待了亲家母,并且让儿子出来道歉。高文晏对阳奉阴违早已习惯,他二话不说打躬作揖,敬茶道歉,只说自己酒精上头犯浑,以后再不干这混账事。李氏这才心满意足的去了。 齐明珠刚刚开心些,只当她让婆家见识了娘家的威风,让高文晏见识了自己的底气,熟料高文晏回过头来,进了房关了门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只是巴掌再不往脸上招呼,所以旁人看不出来。“你还有胆告状?你不过是为着钱嫁了我!你要是不想过日子了就早说,我早找一个比你漂亮一百倍的。”他横眉竖眼大发雷霆“我受用我的,你当你的少奶奶,你敢来管我给我找事,让我没脸?打到你听话为止!有种你就试试!” 齐明娟哭个不住,不断哎呦,浑身发疼,却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 暖香注意到她俩言来语去,面上不显,心里却跟明镜一般。明月上辈子的遭遇,如今风光屈辱都被明珠尽数领受去了。明珠是李氏的心肝宝贝,李氏看着女儿这境遇却是心疼死了,日夜颠倒思念是。这次暖香又见李氏,就发现她唇色暗红,眼下一片乌青,明显是长时间心血不调所致。 大约,她今年会病倒的更快更严重?暖香对她温柔微笑,那点着火花的眼睛仿佛直接看透了她心底的忌讳和不堪,让李氏一阵虚弱,匆匆离去。 候府的言玉绣也有这归家告别的权利。自古离别易销魂,哪怕是人情冷漠的言玉家也不例外。老夫人向来神色僵冷,看不出什么情感,这次言玉绣回家给她磕头,一声祖母叫出来,哭音颤颤,老夫人那常年干涩的眼睛也湿润了。“玉丫头,这一去……” “孙儿以后不能近身侍奉您,您多多保证。孙儿必晨昏祝祷,年节祭奠,求您老长命百岁,我也略偿还那养育之恩。”言玉绣零泪潺潺,看得老侯爷无比心酸。女儿要来给他磕头,他忙一把搀扶起来“去了那地方,要照顾好自己。到处都过的,不要太想家。” 他更清楚辽东的情况,不多说话,给的东西都是实打实的,一只只箱子装了一辆车,都是皮草,紫羔白兔,银鼠灰鼠,猩猩毡火烧里,貂裘鹿皮靴。“那地方冬天长,从十月份下雪一直下到五月份,你看你哥哥当初去那一次,手脚都冻坏了。你要仔细,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要白白受委屈。” 唉,这丫头,又不说话,又不柔情小意,不会讨人喜欢,恐怕不会被吴王喜欢。大约这脸蛋可以弥补一下吧。侯爷唏嘘不已,自己安慰自己,他到现在对内宅的大风暴一无所知,还以为自己这个女儿是朵默默无闻的小白花。 言玉绣跪下给老父亲磕头,临去时脸庞冷淡眼睛里却满满都是柔情,又无辜又无助,老侯爷心里头猛然一阵柔软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逝去的凄婉哀怨的梅姨娘。“爹爹,女儿这便去了。您一定要多多保重。”末了,凄凄测测眼波一转,低声道“爹爹,女儿谢您赐这一身骨肉,感念您看顾牵挂之恩,只是我着实心疼我那姨娘。乱葬岗上,薄棺草席,多年来无人搭理,怕是如今连点痕迹都找不到了。玉女不敢有过多奢望,只求爹爹额外开恩,逢年过节的,用碗凉浆奠奠,烧两片纸钱,安抚姨娘亡灵,也算心疼女儿一回了。” 言如海面色阴云密布,半晌才叹息一声,点头答应,亲自送女儿出门。其实他内心也知当年事情颇有蹊跷,只是乐得糊涂,不愿多想,如今女儿长大成人,又入了皇家,要略略讨些公道,他也乐意当个慈祥的父亲。 随后几日,言如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