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frank插了句嘴:“缘分。” 他说的是利落的中文,叶连召有些意外,侧目看他。 任西安解释:“他好学。” frank自行补充:“正常交流没有问题。” 三个人提着不多的行李往酒店外走。 出了门,凉风割在脸上,寒意扑面而来。 到了路边,叶连召指着一辆车窗密闭、外不能视内的银灰色越野说:“1号。” 很快,车门从里面打开,有人从车上下来。 叶连召介绍:“维族兄弟,布合力齐,是司机。” 司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 而后叶连召对下车帮忙装行李的布合力齐说:“这是名单上剩下的那两位,我兄弟。” 布合力齐好奇地审视了下任西安,而后他和frank合力齐将行李塞进后备箱内。 叶连召又对任西安吐槽了几句来时遭遇的问题,拍拍任西安的肩,很快又回到后面的2号车上准备继续前行。 “副驾驶空一个,后排空一个”,布合力齐对任西安和frank介绍,“你们自行安排吧”。 frank打了个响指,先一步绕车转圈走,准备去右侧的副驾驶位:“任,我去前面。” 任西安点头,没得选,他拉开了越野车的后排车门。 *** 程梨已经坐在车上看了任西安很久。 如她所愿,拉开后排车门的人是任西安。 见到车内置身后排的程梨的一刹那,任西安准备往车上迈的腿,滞了下。 那日医院一别,不算愉快。 今天猝不及防的相逢,和他推开俱乐部闲置房间的门看到程梨那张脸时的境况一样。 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意外。 在上车和与frank交换位置两个选择之间,任西安有所犹豫,但最终选择了前者。 路还长,程梨没急着说话。 也没解释为什么她出现在这个地方。 倒是frank那日见过程梨,虽然他没久留,但对程梨还有印象。 他回头:“你好。天狼星那个,是你吧?” 程梨嗯了声:“是我。” frank说:“挺巧。” 程梨余光扫了眼任西安,眼微弯,笑:“是巧。” frank话匣打开:“一个人进阿尔山?” 程梨摇头:“你们不是人吗?这个问题有点儿问题。” frank笑,接着问:“做什么工作的?” 程梨说:“文物修复。” 她没有隐瞒,因为一旁坐着任西安。 frank觉得新奇:“这工作实际上像听起来这么有意思吗?” 程梨顿了两秒:“喜欢做,就有意思。” frank问到底:“不喜欢呢?” 程梨配合,冷静客观反问:“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要做?” frank考虑了几秒,思考出结论:“这么说还是有意思。” 程梨没否认。 司机布合力齐也插/进来:“程小姐修复过很值钱的东西?” 老生常谈的一个问题。 程梨澄清:“跟医生见过的或轻或重的病人一样,经我们手的东西,也一视同仁。人命不分高贵低贱,文物的命也一样。没有太多值钱和不值钱之分。” 它们一样有生命,修复前蒙尘暗淡了而已。 布合力齐不太认可:“我看电视,市场上古董的交易价格差异太大了。” 程梨嗯了声算作回应,没再过多解释。 他们虽然在对话,但说的并不是同一个东西。 坐久了,程梨换了下坐姿。 她往中间靠了下,挪动的过程中,腿不小心蹭到一旁静坐的任西安的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