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吗?”向晚一直低着头,但还是能感觉到贺寒川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她后背汗毛林立,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贺寒川走几步,到了椅子边坐下,几次张嘴后,才问道:“两年前……” 刚开了个口便停下了,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 他只说了三个字而已,向晚脸上的血色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两年前? 贺寒川想追究她撞断江清然腿的事情?还是想跟她计较向家已经跟她断绝关系,哥哥嫂子却一直跟她有联系的事情? “你觉得一个人该相信自己看到的吗?”贺寒川右手放在桌面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击着桌面。 向晚不知他问这句话什么意思,低着头说道:“不知道。” “该或者不该,回答我。”贺寒川掀起眸子看着她,声音微沉。 又是命令的语气!向晚紧紧攥着拳头,眼底藏着不甘和厌恶。 她嗤了一声,抬头看着他,“贺总这么聪明的一个人,难道还用问我这种问题吗?” “……再聪明的人,也是人。”贺寒川顿了一下,意味不明地加了一句,“人就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向晚觉得他突如其来的感慨简直可笑,她紧紧攥着拳头,努力压着心底的恨意,“贺总说自己是个人,真是太谦虚了,除了不能长生不老,您还有哪件事办不到?” 打断她的腿、送她进监狱、强行把她留在梦会所、让向家跟她断绝关系……每个可以改变她人生轨迹的重大转折,都只是他一句话的事 他是人? 不,对她来说,他就是地狱的厉鬼!恶魔 “你恨我?”贺寒川看了她一会儿,才出声发问,手指敲击桌面的频率更快了些。 向晚这才意识到自己态度过激了,她深呼吸一口气,低头说道:“不敢。” 是不敢恨他,而不是不恨他,一字之差,天壤地别。 贺寒川喉结滚动了下,解开两颗衬衫扣子,但胸口处的烦闷感反而更多了些。他微微皱了皱眉,几次张嘴,却没有再出声。 向晚从未见过他如此纠结的样子,但她并不关心他是否纠结,在纠结什么,她只关心他是否会为难她,她的日子会不会更难过。 两人斜对面坐着,他看着她,而她看着地面,许久未出声。 “所以你确实在……恨我?”贺寒川喉咙发紧,淡漠的声音中染上不易察觉的沙哑。 向晚低着头没出声,只是拳头紧紧攥着,指甲深深刺入到手心里。 何止是恨,是非常恨 若不是她没有实力跟他拼,她定然要他尝尝她所经历过的和正在经历的痛苦和绝望,让他试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煎熬滋味 她的沉默已经代表了默认,贺寒川眸色沉了些,倏地起身,走到她身前。 被他身体的阴影所覆盖,向晚瞳孔微缩,恨意和恐惧交织,双手下意识向后撑在床上,身体后倾。 “你就没有想过,你做的错事?”贺寒川弯腰,双手和她一样撑在床上,上身微微前倾,几乎覆盖在她身上。 向晚瞳孔中倒映着他的身影,四肢不知何时一片酸软,这一刻,理智回归。 她深呼吸一口气,垂下眸子不看他,“我两年前撞断了江小姐的腿,现在这一切是我罪有应得,刚才我的态度有问题,我道歉。” 逞一时口舌之强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只会让她的处境更加艰难,刚才是她太冲动了。 “除了她的事情,你就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她刻意的卑微和疏离让贺寒川胸口的憋闷感多了几分,他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 向晚被迫抬头看着他,觉得他的怒火来得莫名其妙,却不得不压着火气回答,“没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