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老鬼他们没有跟进来么? 我的心脏一瞬间就抽搐了,下意识地想要喊便宜师姐停住,然而话儿都快要到了嗓子眼儿来,我却硬生生地停住了。 因为我想起了进来之前,便宜师姐的反复叮嘱。 她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乱动,不要擅作主张,大惊小怪。 我深呼吸,不断地吸气呼气,调整呼吸,让自己的情绪迅速冷静了下来,然后开始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 我这不打量还好,一打量,却瞧见自己已经适应了里面的黑暗,灰蒙蒙的屋子里,角落处正待着一个人,那个人起先是蹲着的,不过当我瞧向他的时候,却站了起来。 我意外地瞧清楚了他的脸。 是阿贵! 那个跟我在同一个房间里睡了两年的舍友,也是老鬼的堂哥,更是在此之前就已经跳楼了的男人,此刻正从角落里站立,朝着我走了过来。 他的脚步声在木地板上面,显得特别明显,吱呀吱呀的声音,一下一下地刺在了我的心脏处。 阿贵走到了我的面前来,我才发现他的脸一片青紫,呈现出不正常的浮肿。 我浑身僵立,一动也不敢动。 阿贵走到了我的耳边,然后用一种莫名其妙的语调,轻声说:“老王啊,你怎么不跟我们一起走呢,我们在下面好孤单啊,又好冷,你下来陪我们吧,好么?” 他连着说了好几遍,一遍比一遍更加惊悚,我浑身发毛,感觉好像坠入了冰窟一般。 我一声不吭,一句话都不敢讲。 听到我并无回应,阿贵突然伸出了双手,掐在了我的脖子上,双眼翻白,气呼呼地厉声喊,说你不肯走,那我就带着你离开! 我的脖子被死死掐住,感觉整个人快要背过气去了,这才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然而那家伙的力量,仿佛比我那便宜师姐更加强大,让我根本就推脱不得,渐渐地,我感觉自己快要没力气,马上就昏死过去了一样。 当意识即将陷入黑暗的时候,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响。 啊呀、啊呀…… 是小米儿,是的,这就是小米儿,她牙牙学语的声音,落在我的耳朵里,让我顿时就恢复了清明,心中毫不犹豫地念起了南海降魔录的咒诀来。 我默念一遍,整个人轻松许多,而念了第二遍之后,死死掐着我的阿贵也骤然消失了。 我发现掐在我脖子上的这一对手,居然是我自己的。 我怎么会自己掐自己呢?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浑身汗出如浆,感觉自己好像死里逃生了一般,左右一看,发现老鬼在旁边一脸担忧地望着我,而黄胖子则显得轻松很多,满脸贱笑。 我的目光再转,瞧见堂屋正中的火塘前,便宜师姐正在跟一个花白胡子、头上包着粗蓝布的老头儿在说话。 有一个穿着碎花袄子的小姑娘在旁边添柴。 那小姑娘只有十三四岁,梳着两条油光水亮的小辫子,一边添柴火,一边朝着我这边望了过来,与我目光接触的时候,不屑地扬起了下巴,有点儿瞧不起人的意思。 火塘上架着一口锅,里面咕嘟咕嘟煮着的,应该是当地特色的油茶。 我心中仍然处于刚才的恐惧之中,一把抓着老鬼的手,调整呼吸,然后问到底怎么回事? 老鬼望了一眼前面,然后低声对我解释:“刚才黑蛊王的女弟子在使用障眼法,考验我们每一个人的心志。这是鉴定心存不良者的一种方法,如果有人怀着二心,就会被识破,然后死在幻境之中。” 我听了讶然,想着刚才的情形还真的是凶险无比,我虽然并没有心怀二心,但如果不是小米儿提醒我,恐怕我就身陷幻境之中,自己把自己给掐死了。 就在我不断后怕的时候,小苗女端了热乎乎的油茶过来招呼。 递给我的时候,她瞪了我一眼,说就你这点儿本事,也敢惹独南苗寨的人? 我接过大碗,有些尴尬地不知道如何说起,远处的那老苗人瞪了她一眼,说妖娥,来的都是客人,别那么没礼貌。 小苗女这才离开,我端着碗,瞧见上面只有一根筷子,手足无措,却瞧见老鬼轻松地将热乎乎的油茶搅来搅去,然后拨入嘴里,我也学着他,结果吃了一口——唔,这味道…… 还真的是有些独特啊…… 我们都坐到了屋子中间的火塘前来,听到那个被称作黑蛊王的男人对便宜师姐讲道:“……独南苗寨跟别的三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