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就是如今大多数普通百姓的想法。 陈氏庆幸的是,每年朝廷派人下来选宫女,岁数都是在八岁到十三岁之间。长女如今年近十六,显然不符合要求,而小女阿满,这辈子她都不会让小女儿碰这些钗环首饰的。 她陈可女的女儿,这辈子,都不能进宫去。 母女三人一起吃完早饭后,唐妧照例是要去坊里看看的,便跟妹妹挥手:“阿满在家乖乖的,听娘的话,姐姐回来再陪你玩儿。” “姐姐早点回家。”唐阿满冲姐姐挥手,依依不舍地望着姐姐,直到再看不见姐姐身影了,阿满才揉了揉眼睛,转身问娘亲,“为什么不让阿满跟姐姐去,阿满可以帮姐姐的忙。” 陈氏抱小女儿到腿上来坐着,疼爱地摸她小脑袋道:“阿满还小,等再长大些,就明白了。” ~ 簪花坊生意很好,唐妧带着秀禾进去的时候,偌大的铺子里已经有不少客人了。 有吴掌柜在,唐妧不问生意上的事情,她每回来,都是只给几个小徒弟上课。唐妧才进门没有多久,正在忙碌的小学徒香草立即跑到她跟前来,仰着脑袋说:“师父师父,咱们坊里一早就来了个怪人,他说找师父的,师叔在偏堂接待他呢。他看起来好凶啊,连师叔都怕他,他不说话,可就是好凶啊。” “好了,师父知道了,香草不怕。”唐妧看着跟前这个比自己妹妹阿满大不了两岁的小女孩,眼里满满都是关怀,摸了摸她脑袋,让秀禾把从家里带来的糕点跟粥分给大家吃,然后先带着几个小丫头去西屋学堂等着,她则转身去了偏堂,素手轻轻撩起门帘,就见窗前立着一位身穿玄色衣袍的年轻男子,而她师妹妙晴,则跟犯了错误的小丫鬟似的,正低垂着脑袋立在一边。 妙晴见到唐妧,立即小步跑了来,哭丧着脸道:“师姐,你可算过来了。”抬手朝站在窗户边的人指了指,竭力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见的音量说话道,“师姐,这位爷,点了名找你的,你认识?” 唐妧没再敢朝窗户边看一眼,负于小腹前的一双素手不自觉便紧紧绞起来,她故作镇定道:“可能是来给家里夫人、或者其她亲人买首饰的吧,妙晴,外头忙着呢,你先出去吧。” “好,那我出去了。”妙晴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又朝窗户边瞄了眼,这才出去。 见等的人来了,而不相干的人也都走了,赵骋这才慢悠悠转过身来,目光轻轻落在立在一边满脸胀红的女孩子身上。 “唐姑娘。”赵骋沉沉唤了一声,继而负手举步朝唐妧走来。 他步子十分稳,落在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自始至终,他目光都没有从唐妧身上移开过片刻。他丝毫不避讳地打量她,看她色若粉桃般的脸,看她高高耸起如丘壑一般的胸,不盈一握的纤腰,还有隐藏在肥大裙摆里的修长双腿。他的目光炽热而直接,一双眼睛黑黝黝的,仿佛里面藏了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见他靠近,唐妧匆忙退后一步,鼓足勇气抬头看他道:“赵公子,您来这里,是为夫人挑选首饰的吗?” 他从她眼里看懂了委屈跟逃避两种情绪,一愣,继而止住脚步。目光依旧胶在她脸上,只是眉心轻轻蹙起。 “是。”他惜字如金,语气依旧淡漠疏离,“但要姑娘亲手做的。” “那请问公子,尊夫人喜欢什么样风格的首饰?偏素雅一些的,还是偏华丽的?”唐妧抬头跟男人对视了会儿,本来想拿出气势的,可看了会儿就不敢看了,又缓缓低了头。 她此刻的样子,就跟刚刚妙晴的样子一样,委屈得像个小丫鬟。 赵骋黑眸缓而重的在唐妧身上扫了片刻,心中着实认真权衡了一番,才做出选择道:“颜色要鲜艳一些。” “我明白了,那公子您请稍候,我拿几样过来,供您挑选。”说罢,唐妧没有多留片刻,立即转身出去,像是一只从恶狼嘴里暂且逃脱得生的小白兔一样。 妙晴见唐妧出来了,连忙丢下手上的活问:“师姐,怎么说?” 唐妧抬手轻轻捂住自己两边脸,这才说:“来给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