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坐在龙椅上,随手翻阅着奏折,说道:“秦海义薨逝,礼部左侍郎的官位就空悬了出来。今日叫你来,朕是想就礼部左侍郎一职的人选一事,听听你的意见。” 即墨寒站在堂下,恭敬而疏离地说道:“臣以为,礼部员外郎苏智,可担此重任。” “苏智?”皇帝重复了一遍,似笑非笑道:“为何?” “苏员外善于谋断,看待问题别具一格,敢于打破常规。在这次的雪灾事件中,正是苏员外向陛下献上了良方,才解决了向灾区运送物资的难题。而在平日的公务中,苏员外也能恪尽职守,处理起问题来有条有理,由此可见,苏员外是能当大事之人。” 皇帝看着即墨寒的目光深不可测:“一向不与人交往的你,怎么也能一下说出苏智的这么多优点来?看来,平日你对他还挺关注?” 即墨寒的面上毫无波澜,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国家的肱股之臣,自然引人关注。”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苏智的妹妹,那个叫苏皓月的女子,私交颇甚,你这次不就是投其所好,才在我面前大力表彰苏智吗?”皇帝的面色一下冷了下来。 “陛下既然要听臣的意见,臣自当实话实说。” “好一个实话实说。”皇帝冷哼一声:“你的身份,你自己清楚。该与什么人交往,与什么人保持距离,应该不用朕来教你吧?” 即墨寒抬起头看向皇帝,眸中冰寒一片:“陛下,这是臣的私事。” 皇帝被他一噎,气得猛地一拍御案:“放肆!” 旁边的太监吓得赶紧跪下,即墨寒却无动于衷:“陛下,今日您召臣前来,是谈国事。臣已经表达了臣的观点,至于用不用,全在陛下。” “怎么?你的私事,朕就管不得了?” “陛下日理万机,为国家殚精竭虑,至于臣这点小事,就不劳陛下忧心了,臣自有分寸。” 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皇帝怒瞪着即墨寒良久,没有说话。最终,他摆摆手:“罢了,下去吧。” 即墨寒躬身,退了下去。 皇帝看着即墨寒远去的背影,眼神格外复杂。 太监爬起来,为皇帝上了一碗银耳莲子羹:“陛下,您歇一歇,用点点心吧。” 皇帝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唉,混小子,愈发没规矩了。” 那太监知道皇帝是在说即墨寒,于是他笑着宽慰道:“陛下,楚靖王年轻气盛,不懂规矩也是有的,陛下您何必跟他置气呢?时间久了,他自然也会知道陛下的良苦用心。” 皇帝舀了一勺银耳莲子羹送入嘴里,咂咂嘴,说道:“算了算了,随他去吧。”顿了顿,又说:“传旨下去,即日起,册封礼部员外郎苏智晋礼部左侍郎,让他好好历练历练。” 那太监像是早就猜到了一般,毫不意外地笑着应道:“是。” 第二日,魏景琰派人给苏皓月送来了一枝莲花,和一封亲笔信,信上只有区区数行字,邀请苏皓月今日午后博雅楼一叙。 苏皓月看着莲花娇嫩的花瓣上挂着的晶莹露珠,浅浅一笑,递给紫鸢:“拿去扔了吧。” 紫鸢接过:“是。” “小姐,您今天要去赴约吗?”碧汀站在一旁问道。 “既然他这么有诚意,我自然是要去的。”苏皓月想起了什么,问道:“五皇子府的信物送来了吗?” “今个一大早就送来了,是一对碧玉手镯。可把老夫人高兴坏了,把五小姐叫去仔细询问了一番,又赏赐了不少金银首饰!这不,外边热热闹闹的,正是大家忙着往五小姐院子里送赏赐呢。”紫鸢撇着嘴很不屑地说道:“小姐,您都不知道五小姐有多不要脸,明明是她用春药设计了五殿下,却还对老夫人说是她和五殿下结缘已久,一见倾心,真是,光听着就恶心。” “她当然只能这么说,难不成还在老夫人面前承认她做的那些腌臜事儿吗?”苏皓月笑了笑道。 “奴婢就想不明白了,不就是一个侍妾之位,老夫人至于这样高兴吗?”碧汀有些不解。 “俗话说得好,宁为英雄妾,不做庸人妻,虽说只是一个身份不高的侍妾,但对于此时的苏家而言,能搭上五殿下,也算是一门妥帖不过的亲事了。再者,就苏浅颜的出身,绝对是高攀了。老夫人得知,自然高兴。” 转而,又问道:“对了,此事大房和三房的李玲花都知道了吗?” “知道了,其他人倒是都没有什么动静,唯独大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