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阻止道:“二姐,你疯了?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多疼啊!而且,有刘大夫在,他医术高超,肯定一眼就能分辨出新伤和旧伤。到时候你诬赖不成,还白白受罪,不值当!” “那,那怎么办?”苏浅汐的话让苏若雨心头一暖,她没想到这个一直被自己漠视的庶妹还挺关心自己的。于是她渐渐放下了警觉,完全把苏浅汐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二姐,我有一个办法,说与你听,但是用不用全在你。”苏浅汐卖足了关子,这才缓缓说道:“我的情况二姐你是知道的,身份卑微,命如草芥。自从咱们家走下坡路以来,我就一直担心自己会被家族舍弃。到了那时,恐怕我只有毁了自己这张脸,没了任何价值,才能得以善终。我想好了,即便是被送入寺庙青灯古佛独守一生,也好过任由别人欺辱践踏。” 说这句话时,苏浅汐的语气很平静,但是她的身子却微微颤动着,仿佛是极力忍耐着巨大的悲痛。 一个女子,不得不用毁容的方法来保全自己,是多么地无奈和凄凉。 “但是不怕二姐笑话,要真的让我拿刀划花自己的脸,我又实在下不了手。所以,我拖人四处打听,终于求得了一种奇药,名叫化骨膏。”说到这里,苏浅汐从袖中将一个青色的瓷瓶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苏若雨看着这个小巧精致的瓷瓶,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她满面惊恐地问道:“这药是做什么用的?” “这药膏的用处可大了。”苏浅汐笑笑,打开瓶盖,一股异香扑鼻而来:“在没有愈合的伤患处涂抹此药,半个时辰内,即可令皮肤溃烂,最神奇的是,连一丁点疼痛都感觉不到。”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苏若雨看着面前这个语笑嫣嫣的女子,却不禁背脊生凉。 “二姐,你若是往脸上抹上一丁点,五妹的罪名可就坐实了。”苏浅汐笑眯眯地说道:“看见原本那么一张美丽的脸蛋,被五妹亲手毁掉了,祖母就算再偏心,也不可能再责怪于你。二姐,你说对吗?” “但是但是,我的脸” 苏浅汐面色一改,突然板起脸来,严厉地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二姐你还关心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做什么?脸毁了,可以慢慢治,命没了,那可就什么都完了。孰轻孰重,二姐你自己掂量吧。”说罢,她一扭头,似乎是动了气。 苏若雨从她的话中,窥探出一个信息,那就是即使用了这药膏,她的脸也有治愈的希望。 苏浅汐秒了苏若雨一眼,知道她在犹豫,便打算逼一逼她。 于是苏浅汐不由分说,将瓷瓶盖上,重新收到袖笼里,站起身说道:“既然二姐到现在都执迷不悟,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这就走,省得二姐以为我别有用心。”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小丫鬟,她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二小姐,不好了!五殿下来了!老夫人请您过去呢!” “啊?!”苏若雨嚯地站起身:“什么?” “老夫人刚才派人来,请您过去,说是有话要问您。”那丫鬟又重复了一遍。 苏若雨一下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自语道:“怎么这么快?这下完了祖母一定不会饶了我,父亲又不在家,这可怎么办” 苏浅汐冷冷地说道:“好了,那我就先走一步,向五殿下和祖母请罪,争取能宽大处理吧。” “等等!”苏若雨叫住了她,思量了半天,终于做出了决定:“把药膏给我。” 苏浅汐看了苏若雨一眼,从袖中取出药膏,放在苏若雨的手心里,叮嘱道:“要用就快一点,药效发作还需要时间。” 苏若雨死死咬着嘴唇,双眼中满是恐惧,汗如雨下。 她颤抖着打开瓶盖:“翠竹,来帮我上药。” 翠竹紧张得几乎要晕厥过去了,她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用手指蘸了一点药膏,刚要抹在苏若雨的患处,却听见她突然说道:“慢着!” 翠竹手一抖,差点失手将药打翻在地。 苏若雨眼中噙着泪花,她抬起头看向苏浅汐,不甘心地问道:“我的脸,还有救吧?” 苏浅汐沉吟了片刻,突然笑了:“往后的日子还长,咱们可以慢慢医治。” 这句话落在苏若雨的耳中,仿佛是一把冰冷的匕首。 她的身躯陡然一震,最终闭上了双眼,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上药。” 苏浅汐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翠竹将药膏一点一点涂抹在了苏若雨那张美丽的脸蛋上,她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微不可查的光芒。 “二姐,我先帮你去祖母那边应付着,你抓紧时间。”苏浅汐说完这句话,也不等苏若雨回答,便转身走出了院子。 十几年以来的怨气、恐惧、不甘,都在苏若雨屈服的那一刻荡然无存了。 苏浅汐看着不远处树枝上栖息着的黄鹂鸟,面上浮现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长长地吐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