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明明是他找好的替身,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可是穿着嫁衣替代苏浅颜的人怎么会变成他的亲妹妹苏若雨?! 苏睿如遭雷击,两条腿都不会动了,定定地站在原地。 巡捕头子快步上前,一巴掌扇在那个可怜的年轻巡捕脸上,怒骂道:“你看看你闯下了多大的祸!” 那巡捕原本是茫然的状态,却被这狠狠的一巴掌打醒了。他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刚才又经受了那么大的惊吓,现在怎还能忍受得了这委屈? 于是他将长枪摔在地上,不卑不亢地抱拳说道:“刚才她拿着杀猪刀要砍杀属下,是在场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的。情势危机,属下总不能站着不动任由她杀吧?所以属下是迫不得已,只能选择自保。” 这话倒是引起了周围围观百姓的共鸣,他们刚才都被苏浅颜疯狂的举动严重威胁到了生命,当然不愿意帮着她说话了。 “就是啊,这疯女人拿着刀见人就砍,吓都被她吓死了。” “持械伤人本就是大罪,总不能因为她是高官的子女就放任不管吧?皇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呢!” “我刚才好好在路上走着,她突然跑出来把我撞在地上,摔得我现在肋骨还疼呢!” “要是对这种行为都熟视无睹的话,还要你们巡捕做什么啊?!” 苏浅颜的行为显然是激起了民怒,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全都认为苏浅颜死得其所。 巡捕头子脸色也很难看,他思索片刻后,走到苏智的面前躬身道:“苏侍郎,对于令妹的事情我表示很悲痛。但是大梁律法规定,凡是寻衅滋事,持械伤人者,在劝告不听的情况下,我们官府是可以采取强制措施的。而令妹又是在人群密集的闹事中,差点伤了我们衙门的人,可谓是罪加一等。当然,案件最终还是要交给周大人定夺。您看,您是随我们去衙门走一趟还是?” 苏睿一听这话就火了,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那我妹妹就这样白死了吗?告诉你,我绝不善罢甘休,我要让这个混蛋给我妹妹偿命!”说罢,一指误杀苏浅颜的巡捕,语气森然。 巡捕头子刚才跟苏家人说话客气,完全是看在苏智这个礼部左侍郎的面子上。他瞄了一眼苏睿,冷笑一声,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谁不知道他的父亲苏镇山被皇帝斩首,他自己也永远不可能进入仕途,一辈子也就是个平头百姓罢了,现在却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给谁看啊? “苏大公子,您是要教京兆尹周大人如何办案吗?”巡捕头子斜着眼睛,不屑地打量着他:“您若是有冤屈,大可去衙门口击鼓鸣冤,不必将怒火都撒在我们的身上。” 苏智冷着脸,沉声说道:“这件事,就有劳大人费心了。舍妹已死,我还要将遗体送回家中,等忙完之后再去找周大人商谈此案吧。” 说罢,他就指挥着苏家的护卫们寻来一块白布,盖在苏浅颜的尸体上,然后抬着回了苏府。 苏睿当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但是左侍郎是苏智而不是他苏睿,他一介布衣,说的话谁会重视呢?没有人会给他面子的。 想到这里,他更是气得眼眶通红。却也不得不跟在众人身后,拖着僵硬的身躯朝苏家走去。 刚走到门口,苏智却发现原本停在那儿的花轿竟然不见了。 新娘子没接到,就算魏景琰再急不可耐,也没有提前把花轿撤走的道理啊。 今日一天内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震地苏智的脑仁都在嗡嗡作响。 他走进院子,只见李玲花坐在正殿的厅堂里,和身旁的嬷嬷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见苏智回来了,李玲花赶忙站起身,刚想说话,却注意到了他左臂上被鲜血染红的伤口。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李玲花的心都揪起来了:“快快快,让我看看!” 苏智满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一点皮肉伤。” “什么没事啊!都流了这么多血!”李玲花尖着嗓子,拽过苏智的胳膊,凑近了仔细打量着。见伤口处依旧汩汩地淌着血,她又急又气,破口大骂:“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把你伤成这样?” “母亲,真的没事。”苏智压根没把这点小伤放在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