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智眉头紧锁,努力回忆着。 正在这时,周兰湘上前一步,柔声说道:“智儿,这糕点名叫彩糖糕,是我家乡的一种小吃,在京都不怎么常见,所以你们都不认识。” 话一出口,满屋人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在了周兰湘的身上。 苏智被周兰湘一提醒,也一下子想了起来。他有次去望月阁的时候,苏皓月的桌子上摆的正是这种点心。只是当时他也没太在意,所以印象并不深刻。 可是周兰湘家乡的特色小吃,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了自己母亲的房间里呢?据他所知,他的母亲一向喜奢华,平日里最普通的饭食也要花费数钱,这种乡野粗食,她是绝不会买来吃的。 一旁的大夫不等苏智发话,主动接过丫鬟手中的餐盘放在桌上,仔细地检查了起来。 他们先是用试毒针探了探,只见毒针的尖端由银色渐渐转为了罕见的红色。其中一位大夫用指尖蘸着水化开了一点糖糕,又伸出舌头品尝了一下,这才转过身来,很肯定地说道:“苏大人,这糕点确实有毒。” 苏智眉头一皱,只听那大夫又继续说道:“这彩糖糕中的毒药名为无义草,也称作金灯花,根茎有剧毒,人体一旦服用,便会出现呕吐、痉挛、昏迷等反应。若是服用过量,即刻便会毙命,而这些,与令堂的症状完全相符。所以据在下的推断,令堂极有可能是因为用了掺杂了无义草的糕点而不幸去世的。” 苏皓月藏在袖笼里的手指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又不动声色地悄悄松开。 无义草和金灯花是大梁民间的叫法,而在西域,这种植物的名字则是,彼岸花。 当她听到李玲花的死讯时,就有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不远处的前方已经张开了一个阴谋的大网,正等着她送上门。 幸好她两世在人心诡诈之中沉浮历练,早已训练处对未知的危险产生天然的敏锐,不然,这次只怕真的要着了那起子小人的道。 不过,虽然她提前让碧汀借着紫鸢换衣裳的机会取出了她香囊里的彼岸花,并偷偷藏了起来,但是眼下的局面还是十分棘手。 他们杀掉了李玲花,还妄图嫁祸给她,背后的深意,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苏智听了大夫的这番话,心中也是疑窦丛生。难道母亲的死和二房有什么关系吗?不可能吧,二婶为人谦和大度,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加害自己的母亲呢?可是,若不是她所为,这凭空出现的彩糖糕又如何解释?整个苏府,只有二房和彩糖糕有瓜葛,其他人连彩糖糕为何物都不知道,若不是她们,又会是谁呢? 想到这里,他转头问绿蔓道:“既然糕点不是出自小厨房之手,那这糕点又是从何而来的?” 绿蔓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呜咽着说道:“回二少爷,奴婢不知啊!奴婢跟大家一样,也是第一次见这彩糖糕,实在不知道这糕点怎么会出现在三夫人的房里。” “你身为母亲的贴身婢女,竟然连母亲的饮食都照顾不好,还让贼人钻了空子,你实在是万死难辞其咎!”苏智一拍桌子,怒目训斥道。 绿蔓被吓坏了,连连磕头说道:“昨日傍晚三夫人说要去花园里散步消食,让奴婢不要跟着,奴婢便趁着空档将屋子里简单地打扫了一番。奴婢记得,当时正殿的茶几上还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后来三夫人回来了,奴婢伺候三夫人梳洗之后,夫人便歇息了,奴婢也退了出来......” “......今个早晨,夫人很晚才起,起来没多久,望月阁的紫鸢姑娘便来了,说是要求见三夫人。三夫人和紫鸢在屋子里说了一会话,到了用午膳的时辰,紫鸢才出来。然后奴婢就忙着为三夫人备饭,夫人用了膳之后便又歇下了,这期间奴婢一直都守在屋外,一步都不曾离开过。” “既然你说昨夜为母亲打扫屋子时都不曾见这糕点,那么这糕点就只有可能是在今日被人送来的。这样一来......”苏智的心头猛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