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皓月见她们一副紧张的模样,忍不住掩着嘴笑了起来。 “别找了,赵灵儿就算再愚蠢,也不会在她自己送来的礼品上做手脚啊,不然一旦出了事,岂不是一查一个准吗?”苏皓月往嘴里塞了一颗冰凉的果子,说道:“更何况,赵灵儿他爹不过是个员外郎 ,她从前围着周泠霜转是没错,可周泠霜却从未将她放在眼里,又怎会派她来卧底呢?” “那,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紫鸢挠了挠头,不明白。 苏皓月拿过布巾揩了揩手,浅浅一笑:“很简单,因为她想给赵家多留条退路。” “这个奴婢也知道......毕竟这段时日天天都有人往侯府跑,都是想来巴结侯爷的。只是,这赵灵儿可是周小姐的人,现在却来向小姐献媚取宠,她难道不怕周小姐生气吗?” 紫鸢的话刚问完,就听见苏智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有的人就是墙头草,风吹两边倒。” 院子里的人齐刷刷地回过头,只见苏智一身官服,昂首阔步从门口走了进来。 不知何时,苏智身上那种稚嫩的书卷气已经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在官场上纵横捭阖的凌厉和沉着。 苏皓月将他的转变看在眼里,却不知该为他庆幸还是悲哀。 “其实又何止是赵家,朝中有像赵家一般心思的人,不在少数。”苏智自顾自地坐在石凳上,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周历这次机关算尽,虽说成功修建了水坝,却因为滥用民力的事被陛下责罚了。功过相抵,到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朝臣们个个精于揣摩圣意,又怎会看不出陛下对周历的疏远呢?所以之前围绕在周历身边的部分官员萌生退意,也是情理中事。” 听苏智这样一番解释,紫鸢终于明白了:“哦!怪不得最近上门的人这么多,原来她们都是想另寻靠山啊!” “是啊,闺秀间的交情其实也就是朝中党派的另一种体现,这些小姐们看似风光,其实也不过是被家族利用的棋子罢了。”苏智饮了一口茶,不无嘲讽地说道:“人人都想八面玲珑,殊不知,在大难来临时,最先遭殃的便是这种脚踩两只船的人。” 苏皓月坐直身子,掏出手帕轻轻擦了擦额上的香汗,笑着说:“二哥,你真以为陛下会因为滥用民力这点事就疏远像周历这样的肱骨之臣吗?” 苏智手中的动作一滞,疑惑的目光投向苏皓月被骄阳晒得粉扑扑的脸蛋。 “你的意思是?” “周历以修建水坝为名,暗地里私造兵器,虽说他先送了请罪折子将责任撇得干干净净,但在陛下的心中还是留下了一个心结。陛下之所以没有马上发作,不过是因为缺乏证据罢了。”苏皓月明媚动人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超乎寻常的睿智:“再加上陛下深知周历的势力遍布朝中,甚至是整个大梁,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真要铲除他,也还需筹谋。” 苏智闻言,有如醍醐灌顶。 “你分析得对,如此说来,陛下近来对周历的疏远很有可能是刻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试探到底哪些人才是周历坚实的同党。”苏智皱着眉,狭长的眼眸里隐隐有些兴奋:“看来陛下是打算出手了。” 苏皓月及时地提醒了他一句:“不过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周历老谋深算,城府深不可测,身边又有高人相助,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说到这里,苏皓月的脑海中闪现出了“婉欣”那张妩媚阴柔的脸。 “哦,对了,今日朝会王爷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苏智想起即墨寒的嘱咐,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苏皓月:“王爷说他已经查到那个人的真实身份了,都在这信中。” 苏皓月一听,迟疑地接过,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她两条如远黛般秀美的娥眉紧紧地蹙着,薄唇微抿,神色有些凝重。 苏智担忧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苏皓月抬起头,重新折上信纸,笑了笑:“没什么。黄神医说的不错,周历拿给二哥的毒药果然是出自一个道士之手。只是这道士,并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咱们应该都听说过他的大名。付晚辛,法号玄真。” “啊?!”苏智吃惊地瞪大双眼:“就是人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玄真法师?!原来他是周历的人?!” “嗯。”得知这个消息的苏皓月内心也是惊涛骇浪,却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这个玄真,坊间传闻他有异能,可呼风唤雨,有通天遁地的本事。最棘手的是,他曾与王爷交过手,他的武功不在王爷之下。” 听完这句话,苏智张大的嘴已经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了。 “这这这......”不知是太过震惊还是惶恐,苏智的嘴唇微微泛出了白色。 “我猜测,这次曲阳湖水坝的成功修建只怕也是玄真的功劳。此人精通天文地理,能治理水患也就 不足为奇了。”苏皓月将信扔在桌上,勾动唇角冷笑着说:“没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