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声音啊?我已经同皇上透过底了。” 纪澄只是小小吃惊而已,她知道沈彻在这件事上必然是有后路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以后被人揭发出来,哪怕他是皇亲国戚恐怕也难逃国法。 “那皇上怎么看?”纪澄问。 “皇上缺钱。”沈彻一句话就总结了。很多匪夷所思、大逆不道的事情,在特殊的时候说出来却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比如,两年西北大战,户部已经没有余银,连宫中年前大火烧毁的宫殿都拨不出银子给工部修缮。 建平地只好自掏腰包,从内库拨帑币。内库是皇帝的私库,拿出一分一毫都觉得肉疼,沈彻就乘机上了西域的条陈。 向西域诸国贩售私械,鼓励他们窝里斗,只要掌控得宜,有百利而无一害。至于所得收益,如今是五分归于内库,剩下的再由纪家、凌家瓜分。至于袁谦和则并没有动他的位置,将来收手的时候,总要有替罪羔羊不是?而袁谦和真不算冤枉。 纪澄看着沈彻,心想这人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他是不是早就算好了这一天,难怪说娶自己一点儿压力也没有。 沈彻似乎很享受纪澄这种狐疑的看妖怪似的眼神,“眼看着就要入秋了,今年中原是丰收之年,秋后西北的突厥人肯定会侵犯边关,掳掠人、粮,我们也想靠一场硬仗让突厥几年以内再不能兴风作浪。” 纪澄听沈彻提起过,只是不知他为何又突然说起这事。 “是喆利吗?”纪澄小心翼翼地说着这个名字。这名字也算是她和沈彻之间的禁忌了,当初正式纪澄引喆利去西域,才有沈彻险些死在西域的事情。 纪澄心有戚戚,可沈彻似乎已经毫无芥蒂了,“是喆利的师傅。” 纪澄“哦”了一声,其实对喆利的师傅毫无概念,但旋即就听见沈彻补充道:“我的师叔。” 纪澄忽地就睁大了双眼。 沈彻道:“他也曾是靖世军一员,只是不满我师傅把位置给了我,所以远走。他对靖世军的内部很熟悉,所以此次西北,我用的都是这几年招募的新人。过几日,我就要启程去西北了,大战未完之前,都不会回来。” 纪澄了然地点点头,难怪沈彻主动开口说起西北的事情。“嗯,你去吧,我会在家里好好孝敬老祖宗和父母、母亲的,你不用担心家里。” 沈彻好笑地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能力。” 纪澄眨了眨眼睛看向沈彻,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沈彻探身往纪澄靠了靠,“你不想跟我去西北看看么?” 纪澄没想到沈彻真的是这个意思,她的心没来由地鼓噪起来,“我?怎么去?” “你只用想你愿不愿意去,其他的事情我来安排。”沈彻道。 纪澄做梦都想去西北和西域亲自走走,身为女子,枉自于诗词里阅尽秀丽见山,可一生却囿于闺训,至死也不过在方圆百里之内走动而已。 “我去。”纪澄的眼睛亮得仿佛寒夜的启明星。 沈彻向来是行动派的,也不知他怎么说动了老祖宗,竟叫老太太主动开口,“年轻人到处走走也好,有阿彻照顾你,我也放心。” 纪澄一脸惶恐地道:“可是,家里的事情我才上手。” “这有什么?难道我老婆子还管不了这个家么?”老太太道。 纪澄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说实话,从头至尾老太太待她都是极好的,好得让她受之有愧,她红着眼圈将脸搁在老太太膝盖上道:“老祖宗,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老太太笑道:“你个傻孩子,我可不是对你好。而是阿彻那小混蛋,威胁我说,不同意就要带你一起离家出走,浪迹天涯。” 纪澄笑出声道:“他不会的,他才舍不得你。” 老太太道:“混小子还威胁我说,不让你去,就别想抱曾孙子。” 纪澄这下可笑不出来了,脸涨得通红,多少是有点儿心虚吧。 老太太最后才道:“去吧,别有心理负担。我年轻的时候也想四处走走,可是,你知道的……”老太太的婆母可没有那么开明。 “所以我就惟愿你们年轻人能别拘束。现在你还没孩子,正好还可以出门,以后可没那么方便了,你自己都舍不得的。”老太太道。 有些人,自己受过磋磨,就恨不能别人也都被磋磨一次。而有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