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熟了夏橙。 只是桃花赢弱,那春雨绵延到夏,终成瓢泼之势,可怜那一树妖娆,顿化红泥,滴哩哩求饶。 天光大亮的时候,睡得黑甜的纪澄于梦里皱了皱眉头,将头一个劲儿地往被子里埋,嫌弃光线太刺眼,还发脾气似地踢了踢被子。 沈彻不由好笑地坐到她身边替她遮挡了一些光线。而站在门边的霓裳一脸惊异地看着沈彻给纪澄拢了拢被子。 “去倒一杯温水来。”沈彻又补充了一句,“一大杯。” 霓裳应声退下,走到顶院木门外面后又回头望了一眼,这才匆匆去准备温水。 沈彻接过霓裳手里的水杯,吩咐道:“你去老祖宗那儿说一声,就说少奶奶今天身体不适,明日再去请安。” 霓裳应了是,没做停留地就去了芮英堂。 老太太一听纪澄身体不适就赶忙问道:“阿彻呢?可知道他媳妇生病了?”如今孙子辈适龄的都已经成家立业,老太太如今最放不下心的就是沈彻和纪澄,这一对儿就没好过。 霓裳道:“公子知道,正陪着少奶奶呢。” 老太太如释重负地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让你家少奶奶好生歇着,再让阿彻这几天都不许出去,好生照顾他媳妇,就说是我说的。” 霓裳点头应是。 老太太看着霓裳道:“你是个好的,打小就在阿彻身边伺候,他身边丫头换得勤,只你一直留着,可见他对你甚是中意。你家少奶奶也不是那小性子的人,等过几年我来跟阿澄说,将你开了脸伺候阿彻。” 霓裳忙地在老太太跟前跪下,“能得老祖宗抬举,是霓裳的福气。只是霓裳德薄,不敢妄想能近身伺候公子。这么多年,公子肯将霓裳留下也正是因为霓裳没有那别的妄想。” 老太太倒是没想到霓裳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待霓裳去后,她同身边的崔嬷嬷道:“这霓裳倒是个看得明白的,难怪能一直留在阿彻身边。” 霓裳如何看不明白?如果说以前她还有一丝妄想,那在这个早晨之后她就在没有任何侥幸心了。昨夜闹成那样,她明明听见自家公子说出已经休妻的话来,可今天早晨却是那样亲昵的光景。霓裳也算是看清楚了,这两位主子之间根本就插不进如何人去。 崔嬷嬷狐疑道:“我一直以为霓裳是打定主意要伺候阿彻一辈子的呢?”毕竟霓裳的年纪实在是不小了,都已经过了二十了。 老太太道:“兴许是看明白了,所以没了心思。” 若是沈彻有收房的意思,哪里等得到现在。刚才老太太那样说,也不过是安慰霓裳,怕她在沈彻和纪澄夫妻之间挑拨,惹得两人越发不睦。这小两口今日才算有点儿进展呢。 老太太回头想了想,“不行,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去库里拿些药材给澄丫头送过去,再顺便看看他们两个。” 崔嬷嬷也是好奇,当下就应了,取了钥匙就往后面库房去了。 却说回顶院那两人,纪澄是只顾昏睡,她其实才合眼没多久,因着沈彻痴痴缠缠,一直不给她一个痛快。 但屋里的蒲席和被子实在已经被两人糟蹋得不像样子了,沈彻将纪澄拥坐起来,她的嘴唇已经干得有些其裂了,沈彻将水杯递到纪澄嘴边,轻声道:“喝点儿水再睡。” 纪澄皱着眉头生气地“哼哼”了两声,天知道她有多久没睡得这么香甜了,这会儿被沈彻强行吵醒,自然要哼哼。 沈彻道:“先把水喝了,我抱你下去到净室里清理一下你再睡,我再不吵你,等下说不定崔嬷嬷会过来,若叫她看见了,到时候你害臊可别怪我。”沈彻对他家老祖宗的脾性可是摸得一清二楚的。 纪澄实在睁不开眼皮,只“嗯”了一声,就着沈彻的手喝了一口水,她嗓子其实已经干得冒烟儿的,感觉浑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