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骆点了点头,他从小看着沈彻长大,这人打小儿心就黑,而且从来不浪费任何可以被利用的人和事,当然胆子也够大,连霍德都敢利用了来帮自己突破武功。 沈彻没在老骆的屋里待太久,他心里挂记着纪澄,怕她醒过来的时候看不见自己心里着急。只是纪澄睡得正酣,这会儿就是沈彻把她背去卖了,她也依旧人事不省的。 直到第二日下午,纪澄才抻了抻懒腰,拥着被子坐起来。 沈彻此刻正靠坐在水边的柱子旁重新刻着“三好居”的木匾,听见响动回过头去,就见纪澄正迷蒙着一双眼睛四处找他。 纪澄的头发就像柔软的缎子披散在肩头,因为午后的阳光射入了屋内,映在她的发丝上,折射出了一种奇异而丝滑的光亮。乌黑的秀发衬得她的肌肤越发白皙莹润,黑得光亮,白得醒目,生出一种清艳到极致的妩媚来。 纪澄的眼睛还没能全部睁开,她抬起手用两个小拳头的拳背揉了揉眼睛,动作有些稚气的可爱。 沈彻的目光停留在纪澄的红艳艳的唇上,那不是正常的红润,而是被吮吸得太过厉害而出现的潮润的红色。 雪肤红唇,大约再没有比这更叫人心神荡漾的了。 沈彻将手里的木匾放下走过去坐到纪澄身边,“饿不饿?” 自然是饿的,纪澄身子酸疼,根本撑不住多久,看着沈彻过来,很自然就靠入了他的怀里。 “我熬了粥温在灶上的,我去给你盛。”沈彻用拇指摩挲了一下纪澄的脸颊。 “你还会煮粥?”纪澄惊奇地问道。 “我会的可多着呢。”沈彻点了点纪澄的鼻尖。 “那你会绣花吗?”纪澄促狭地问道。 第247章 惊与怒 “你都不会的事情,我怎么会?”沈彻回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纪澄反问。 “你嫁给我也这么些年了,我可没见你动过一针一线,我的内衣、鞋子现在都还是霓裳在做。”沈彻道。 “你在抱怨?”纪澄撅嘴道。 “不敢,不敢。”沈彻略带狗腿地说,“我也不喜欢你做针线,眼睛容易坏。你每日什么也不做,只陪着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陪着他做什么?彼此可是心知肚明,纪澄觉得自己还不如做针线呢。 山中真是无日月,纪澄用过饭之后便又觉得困了,歪在引枕上道:“你给我吹首曲子吧?” 沈彻“嗯”了一声,取过笛子轻轻吹了起来。笛音里仿佛有春风拂过,纪澄只瞧见眼前桃花慢慢绽放,渐渐蔚然成云,灼灼夭夭,间或有溪流声穿过林中,偶尔有鸟鸣啾啾。 春眠最是醉人,纪澄的眼皮很快就耷拉了下去,睡得不省人事。至夜里她被颠簸醒,迷迷糊糊睁眼只看见沈彻正欺在她身上。 纪澄伸手去推沈彻,嘟囔道:“我累。”简直是大伤元气,浑身疼得像被人揍了一顿,她是忍了很久才忍住没跟沈彻吵架的。 沈彻轻轻啄了啄纪澄的嘴唇,“不用你动,你睡吧。” 纪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让她怎么睡啊?“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不是我不放过你,是他不肯放过你。”沈彻动了动以示意。 结果果然是被沈彻给料中了,老骆直到大后天才吃上涮羊肉。羊肉是沈彻切的片,酱料是纪澄调制的,一只羊都不够这两个男人吃的,要不是沈彻还算顾念纪澄,从老骆的虎口下夺食,纪澄估计连一片都捞不着吃。 离开三好居的时候,老骆都恨不能将纪澄留下来给自己当媳妇了,就冲她这好厨艺,他连光棍都不想当了。 纪澄都被老骆的热情给惊住了,回城的路上对沈彻道:“老骆这个人还挺好相处的。” 沈彻笑了笑道:“他以前在江湖上的名头是活阎王,只有你才会觉得他好相处。他那是嘴太馋。” 回去时途径京郊的法弘寺,纪澄和沈彻在寺里叨扰了一顿素斋,那知客僧见着纪澄时别提有多热情了。 “少奶奶,旧年你捐银子给菩萨重塑的金身月底就塑好了,主持说要举行一场法事,届时还请少奶奶一定抽空前来。”知客僧道。 纪澄应道:“好啊,具体是哪日等定下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