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钟,日头还大得很,很有些刺目,程萧然戴着墨镜慢慢走出来,在树荫下等着,手里抓着个李子慢慢地啃,远远看到一辆车子开过来。 看着低调,但那在小路上也四平八稳的,行驶时一丝噪音也没有,程萧然做过傅之卓的车,知道这车和傅之卓的那种也没多少区别,是特别改造过的,光有钱是买不到的。 又是一个大人物啊。 不过这车却没开进去,而是停在了边上,车门打开,司机先下来,然后打开了后座的车门,一个西装革履的,同样戴着墨镜的男人弯腰出来,远远看着监狱的方向出声。 这番行为有些奇怪,程萧然就多看了两眼,那男人长得一副好身材,穿着西服跟衣架子似的,虽然看不清脸,不过两鬓有些许白发了,看着应该四五十岁,但看那白皙的皮肤,应该是保养极好,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很清贵,透着股书卷气。 “萧然,上车。”傅之卓车子开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你在看什么?是他?” 程萧然打开车门上去:“你认识那边那人。” “不算熟,不过有来往。”傅之卓慢慢把车子开过去,降下车窗:“顾先生,这么巧。” 那个让程萧然觉得很有书卷气的中年人转头,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细长雅致的眼睛,有些意外地笑道:“傅先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你这是……” “陪一位朋友来探望亲人。” “是这样。”顾亦舟朝车子里探了眼,不过副驾驶座上的人被傅之卓的身体给挡住,看不到,只依稀看出是个年轻的男孩子。 想到傅之卓的性向,顾亦舟心里了然,但又有些意外,有了新的情人不奇怪,但为了这人居然跑到这里来探监,傅之卓什么时候这么闲这么体贴了? 尤其这里有一个赵牧,傅之卓素来不喜欢与四大家族的人来往。 “不打扰顾先生了,我先走了。”傅之卓踩下油门,离开有一段距离了他才主动说:“那人是顾亦舟,京城四大家族顾家的大家长。” “大家长,看着挺年轻的。”程萧然第一个念头是大家长跑到这个地方来,监狱里难道有他什么重要的人?但随即才反应过来:“顾亦舟?把我小叔投入监狱的不就是顾家?” “是的,咱小叔当初就是杀了顾亦峰才入狱的,顾亦峰是顾亦舟的亲弟弟。” 程萧然回头,但那边的豪车和男人已经慢慢消失在视野里。 他问:“听说当初要不是顾家施压,我小叔不会被判那么重?” “不错。” 程萧然皱眉:“这个顾家是什么情况?” 傅之卓看他一眼:“我已经着手准备从法律途径给小叔减刑,当初是过错方是顾亦峰,顾家没理在先,就算他们死了一个人,这事也不能这么算,顺利的话,过年之前咱小叔就能出狱。” 程萧然有点动容,就算法律上他们占理,但顾家毕竟是四大家族之一,换做一般人肯定翻不了案,就算这事最后成功了,也是傅之卓另外与顾家周旋的结果。 “傅先生,谢谢你。”他真诚地道。 傅之卓一边开车一边笑道:“想谢我就亲我一口。” 程萧然白他一眼。 傅之卓笑了笑就沉思起来,这事透着古怪,据他所知,顾家没有谁在监狱里,就算是亲戚中没有,可是顾亦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不进去,只是远远地望着,无论是近乡情怯不敢面对还是什么原因,显然那狱中的人非同一般。 顾家,程述年,这两者有没有什么联系? 相比之下,掌握的信息略少的程萧然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在心里将顾家打上了需要警惕的标志。在开进山城,上山之前,他毫不留情地把傅之卓给抛下,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天彻底黑下之前到家,程恩恩感受不到爸爸的气息和怀抱,已经在一个下午里哭了两三回,这会儿整个人都恹恹的,把程萧然心疼得够呛,立即抱进怀里又亲又蹭,好半天才把他哄回来。 遇到顾亦舟的事暂时被程萧然放在一边,他又寸步不离地陪了宝宝好多天,然后开始琢磨起樱桃树嫁接的事。 在他们这边,冬天算冷的,樱桃栽植一般最好是在春天,但今年春天他还挺着肚子,这是根本没办法落实,只能推迟到秋天栽植了。 选了不那么热的时候,程萧然在村子里走动观察,选定了几个合适的地方,找村民们商量了,就将这些地方当作村子里共有的樱桃地。 他们将在这里大量嫁接樱桃树,然后从村里选出管理和照看的人,至于这工钱怎么算,以及最后创收了钱怎么分,程萧然就不参与讨论了,他发起这个项目就是好为了给村里人找活干,共同富裕,只要最后大家都有得利就行了。 除了公家的,每户人家都可以在自家预留地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