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用草绳绑了胡杨双手, 又抽了胡杨的汗巾子塞在他嘴里,把胡杨关进了东边耳房。 忙完这些,王四儿忙去了西厢房, 在外面等着素梨安排。 素梨前世在端王府管理王府内院多年,颇会安排家务处理事情,因此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她先让春颖去灶屋, 一个锅烧水, 一个锅煮白绫汗巾,双管齐下, 并烫了铜盆送来备用。 安排好春颖,素梨又叫王四儿去请陈家庄的大夫过来, 由陈老爹陪着, 好茶好水的管待着, 这样到底心里不慌。 至于陈老太,自然是要留在西厢房陪着女儿陈二姐了。 素梨把一切安排妥当,这才去看陈氏:“娘, 你觉得怎么样?” 刚才那阵子绞痛刚刚过去,陈氏脸色苍白,眼里已经没了泪,却也没了神采,眼神都有些直了,眼珠子半日不动一下。 素梨在床边坐了一下,攥住陈氏的手,身子前倾,沉声道:“娘,我如今已经赚了好几百两银子,以后没了我爹,我就可以放心地买田置地开铺子做生意了,以后您由我来养着。” 陈氏缓缓移动眼珠子,声音疲惫:“素梨......” 没了顶梁柱男子汉,我们娘们可怎么办...... 素梨领会了娘亲未尽之意,微微一笑,道:“娘,您还年轻,大把的好日子还在后面,享不了丈夫的福,就等着享女儿的福吧!” 她的大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坚定:“娘亲,咱们自己把日子过好,到时候让秦义成后悔,好不好?” 陈氏眼中溢满泪水,咬着嘴唇哭出声来:“好......” 她又哭着和陈老太说道:“娘,我小肚子往下鳖坠着疼......” 陈老太心疼得扑过去,紧紧握住陈氏的手:“我的儿,我苦命的儿......”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来陈三郎拽着接生婆邓老娘过来了。 素梨忙出去迎接。 没多久,里正娘子带着三个儿媳妇也都过来帮忙,陈家一下子热闹非凡。 到底是第二胎,毕竟比头胎好生些,再加上陈老太和素梨一直陪着,到了亥时二刻,陈家西厢房里传出了一声响亮的婴啼。 素梨还是第一次听到初生婴儿的哭声,又是欢喜,又是吃惊:“古人说小婴儿出生是‘呱呱而坠’,弟弟的哭声果真是‘呱呱’啊!” 陈老太欢喜得很:“你出生时,声音比你弟弟还大呢,简直震耳朵!” 邓老娘咬去脐带,让陈三郎去埋了衣胞,吩咐熬了定心汤,让陈老太喂陈氏吃了,又安顿孩儿停当,这才告辞要走。 素梨忙拿了一锭一两重的银锞子给了邓老娘,笑盈盈说着感谢的话,送了邓老娘出门:“老娘,今日多谢你,洗三朝你还来,我家送您一匹松江毛青布。” 邓老娘见素梨年纪小小,偏又貌美聪慧,做事妥当,也大大地夸了素梨几句,这才告辞去了。 送邓老娘的时候,素梨还大大方方妥妥当当,有个大人模样,待送走邓老娘,素梨拎着裙裾一阵旋风般跑进了西厢房:“啊啊啊,我要看弟弟!我要看弟弟!” 在正房堂屋坐着的陈老爹和里正,在廊下的陈三郎和王四儿,还有在西厢房明间里的里正娘子和三个儿媳妇见状都笑了起来。 陈老太忙把裹在襁褓里的小婴儿递给了素梨。 素梨双臂僵硬抱着弟弟,眼睛睁得圆溜溜,好奇地观察弟弟,见他小小的,整个人红彤彤的,眼睛还闭着,眉毛也似没有,不由发出一声惊呼:“怎么这么丑?!” 陈氏饶是伤心又疲惫,听到素梨这句话也笑了起来:“傻孩子,小孩子都这样,你小时候刚出生也是这样子......不过你出生时头发比你弟弟浓一些,黑油油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