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低头思索,便抬眼看了看四周景致,轻轻道:“赵小哥身份贵重,和你我天悬地隔,不必想太多,和以前一样就行。” 四儿如今一日大似一日了,也越发稳重了,许多事情素梨都可以与他商议了。 王四儿“嗯”了一声,笑了起来,道:“姐姐,咱们回去吧!” 到了晚上,薛春冰打着个灯笼过来了。 素梨要回巩县,家里需要人看家,薛春冰主动承担了这个重任。 明日天不亮就要出发了,这日晚上玉秀和琼花下厨烧了几个小菜,用罢晚饭,众人聚在堂屋里喝茶谈笑,倒也惬意。 薛春冰和四儿年龄相仿,又都开始学着做生意,两人坐在一起谈着生意经,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素梨悠悠闲闲坐在一边,一边喝玉秀煮的红枣茶,一边听薛春冰和四儿说话,偶尔插一两句话。 玉秀则和琼花在灯下做针线。 阿喜和解颐兄妹俩则坐在靠门处,一左一右坐在那里发呆。 眼看着快到亥时了,素梨有些犯困,正要起身带回后院小楼,却见阿喜忽然起身出去了。 素梨因阿喜是赵舒的人,素来不甚管束的,便和大家说了一声,自顾自起身带着解颐出了堂屋,回后院洗漱罢睡下了。 第二天天不亮,素梨一行人就出发往巩县而去。 阿喜和王四儿在前面轮流驾车,素梨带着解颐、琼花和玉秀坐在车厢里。 素梨在这里住了两个月了,到底有些舍不得,撩开车窗往外看,却见外面光线有些暗,路边的枯树一株株闪过,远处山脉连绵,灰蓝色的天空还缀着寥寥几颗晨星...... 这样的清晨,前世她也曾见到过...... 素梨心里还是有些空落落的,松开车帘,身子靠回了椅背上。 解颐挨着素梨坐着,见状便把素梨搭在身上的灰鼠皮袄往上拉了拉,轻轻道:“姑娘,你再睡一会儿吧!” 素梨“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昨夜她早早睡下了,谁知也有些失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后来朦朦胧胧间觉得刚睡着,王四儿就过来叫她们起身了。 马车在平整的官道上疾驰着,间或有马车或者骏马相向而行,疾驰而过。 素梨坐在马车上,随着车厢有规律的晃动,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素梨一下子醒了。 她睡眼惺忪,发现背后软而温暖,自己应该是靠在解颐怀里睡的,便懒洋洋开口问解颐:“解颐,到巩县了?” 素梨耳畔传来清澈的男声:“还没呢,这是到了京城和巩县中间的龙亭。” 是赵舒的声音! 素梨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直起身子,扭头呆呆看着赵舒。 车厢里只有赵舒和素梨两个人,车帘低垂,光线有些暗淡,赵舒白皙的脸在暗淡的光线中似笼着一层珠光,眉目也越发清俊了。 见素梨傻乎乎看自己,赵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素梨想起自己还在赵舒怀里坐着,便起身坐在了对面的倒座上,眼睛圆溜溜看向赵舒:“你怎么来了?你的身子,能坐我们的马车么?” 她可是知道赵舒有多娇气,坐的圈椅全都铺设着又厚又软的椅袱,平常歇止的锦榻也都铺设得舒适极了,素梨第一次躺上去,就有了把那个锦榻搬回家自己用的冲动。 赵舒的确觉得很不舒服,可是为了素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