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机营,一斧乃天斧商行。 而“十八难”指的是魔道中的十八位尊主,与除去道主以外的另外六位仙尊成分庭抗礼之势。 这些势力,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他们这些红尘中人能惹得起的。 白面书生喝了一杯茶,望向苍山云雾缭绕的山顶,眼中有感慨,也有不甘与怅然。 他们这些凡人资质受限,即便来到了苍山也难登穷天途,走不上登天梯,过不了问心路,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熬到下一次盛会来临。 而这些仙门弟子,却能长长久久的活着,寻仙问道,逍遥天地之间,何其令人羡慕? “这些仙门弟子的修养倒是极好,至今未曾出现矛盾摩擦。莫不是畏怯上清问道门的威势?” “孤陋寡闻,仙魔大会在即,正道怎可自己闹了内讧?尔等且看,再过些许时日,魔道弟子到场,届时场面可就热闹了。” “嘘——小声点,不要命了?” 众人窃窃私语,就在此时,茶棚的外头传来了些许骚动的喧嚣,白面书生站起身走到外头一看,忍不住微笑。 “原来是佛门弟子到了。” 白面书生话音刚落,茶棚内的武者们都连忙夺门而出,四处张望:“哪呢?哪呢?” 对于佛门与道教的道统之争,人间武者们也略知一二,比起高不可攀的仙者,红尘中却是有不少苦行僧走访传教的。 出身红尘的武者们对佛门弟子的印象就是一席粗布麻衣,违背了“身发体肤受之于母”的孝道而剃得光溜溜的脑门,还有那份发誓普渡天下的慈悲之心。 但是这种固有模板的印象,却在下一秒顷刻瓦解,分崩离析。 远处天光的照耀下,有一人身穿雪色僧服,身披赤色金襕袈裟,手捻菩提子,从远处缓步而来。 男子身后跟着一众身穿海青色福田衣的和尚,他们双手合十,手缠数珠,步履端庄稳重,自有矜持。 若是知晓门道的人从旁窥伺,便可发现他们步伐的韵律、呼吸的吐息是完全契合领头者的,仿佛连同生命与信仰,都贡献给了自己信奉的佛。 十数名脑门光溜溜还点着戒疤的和尚,都比不上打头而来的那人来得引人注目。 即便对方不言不语,只是那般持重端庄地缓步而来,天边的华光都仿佛凝聚在他的脚底,心甘情愿被他踩在脚下,唯恐他沾染半点凡俗尘埃。 一莲托生的清圣,那人眉间一点红莲绽放,衬得面如冠玉的容颜宝相庄严,一双眼睛澄澈得仿佛能映照出所有人心中的云翳与污瑕。 “阿弥陀佛。”佛子的声音似乎带着暮鼓晨钟的厚重,也带着些许来自异域的梵调,“见过檀那主,贫僧这厢有礼了。” 说罢,佛子微微欠身,朝着前来接引佛门子弟的上清问道门弟子行了一个合掌礼。 前来接引佛子的道门弟子在上清问道门中地位不低,娴熟了回了一个道教子午诀抱拳礼:“见过佛子和诸位大师,这边请。” 佛子风采过人,那道门弟子却也不差,双方你来我往,看得凡尘武者直了眼。 “佛门佛子芬陀利,传言佛子乃西天真佛转世,入人间修轮回之道,应普渡众生之大愿,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消息最为灵通的白面书生喃喃自语,目光却突然移向了天边一抹异样的红云:“嘶——魔道修士也到了。” 凡间武者能注意到空气中异样的气息,身为修士的仙门弟子自然不会忽视这些异样。 原本静坐梧桐树下的天剑宗弟子齐齐张开了双目,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做了一个整齐划一的动作——抬手摁上腰间的佩剑,拇指微微顶开剑格。 那远处的红云顷刻间便来到了近前,等到众人凝神望去,才发现那是一团浓稠得几乎要滴出红雨的血雾,一靠近,四周便阴风惨惨,连阳光都黯淡了几分。 “邪魔外道!”天剑宗首席弟子厌恶的皱了皱眉,魔道这群杀人不眨眼的奸恶之辈其罪当诛!真是想不明白道主是怎么想的才会下令让正道与魔道和谐共处。 魔剑宗在不久前挑衅天剑宗宗主,并向剑尊阴朔递了战帖之事,在天界中根本不算秘密,故而魔剑宗弟子一落地,场中的气氛便瞬间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比起规整划一的名门正道弟子,魔道修士的穿衣就显得随便洒脱,大多钟爱黑红二色,但刻意穿着蓝白道袍来恶心正道弟子的人也不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