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羽不好意思地道,“但是他一件都没穿过——以前他回来的时候,我总忘记这件事。” 裴夫人不由得啼笑皆非,“你啊,叫我说什么好?” “我记下了,今日就拿给他。” 母女两个说了许久的体己话,到傍晚,裴夫人起身道辞。 裴羽送到垂花门外,看着母亲上了马车,转身往回走的时候,感觉今日似乎少了点儿什么。 思忖多时,终于想起来——这一整日,她都没见到如意。 “如意还没回来么?”她问半夏。 半夏笑着回话:“早间回来了,吃饱喝足之后,又跑了出去。” 裴羽颇觉有趣,“它还挺忙的。”说起来,萧府的如意,见到皇帝、皇后的机会比一众命妇还要多。 “是啊。听府里的老人儿说,像个小孩子似的,侯爷特别喜欢。” 主仆两个说笑着回往正房,半路,有小丫鬟快步赶来,“夫人,侯爷回来了。” 裴羽心里一喜,转身望过去。 夕阳朦胧的光影里,萧错一袭大红官服,身姿挺拔,负手走在路上,步调悠闲。 益明走在他身侧,捧着两个精致的描金匣子,嘴里正在说着什么。 裴羽带着随行的丫鬟侧身站到路旁,一面等候他走过来,一面细细打量着他。 面如冠玉,剑眉飞扬,双眼堪称美丽,眸子灿若星辰,唇形弧度优美。神色是惯有的清冷,透着无形的疏离。 裴羽想到他含笑的样子,很庆幸他平素吝啬笑容。他这样祸国殃民的样貌,若是性情随和,岂不是要处处招人侧目倾心。 萧错瞥见裴羽,凝眸看了她一眼,便又敛目聆听益明禀明诸事。 裴羽收回视线,等他到了近前,屈膝行礼。 萧错颔首,对她偏一偏头,示意她回房。 就不能说句话么?裴羽腹诽着。 益明不再说话,到了正房厅堂门外,将手里的两个小匣子交给萧错,回了外院。 萧错拿着匣子到了寝室,随手放到炕桌上。 裴羽跟了进去,给他取出半新不旧的锦袍,“我帮你更衣?” “不用。”萧错语气温和,接过衣服,用下巴点了点两个匣子,“收起来。”随后转身去了耳房。 是什么呢? 裴羽笑盈盈地打开一个匣子,见里面是一块和田羊脂玉佩。再打开另一个,则是一棵巴掌大小的翡翠白菜,水头足,工艺绝佳。 她细细地赏看许久,仍是一头雾水。 玉佩更适合男子佩戴,裴翠白菜则过于名贵。 萧错更衣洗漱已毕,回到寝室。 木香走进来,奉上两盏热茶,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给我的?”裴羽问道。 “你说呢?”萧错坐到炕桌一侧,端起茶盏。 裴羽又问:“这是——给我的礼物么?” “玉佩是娘留给我的,翡翠白菜是祖上传下来的。”萧错解释道,“你是长媳、宗妇,应该由你保管。” “哦。”裴羽笑开来,之后不由奇怪,“以前怎么不给我呢?”难道是到今日才认可她的身份? “忘了。”他说。 “……”这叫什么理由?裴羽想起一件事,扁了扁嘴,看着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