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生畏惧或忌惮。而以成国公夫人那个脑子,大抵不会打心底重视起来。要是那样,她见到二夫人的时候,便是对方再明理,也总会打心底生出几分不安。 不论怎么想,这件事情上,裴羽都要感谢萧错防微杜渐。 她回了正屋,换了身家常的衫裙,坐在东次间的大炕上,继续给萧错做衣服。 周妈妈、半夏、蔷薇几个却是忐忑不安的样子,一个一个上前来跟她说说闲话。 她起初一头雾水,斟酌多时,才明白她们因何而起。 她都知道文安县主曾钟情萧错的事儿,别人知道的怕是比她还多。而在之前,文安县主虽然被绑走了,可在寻常人看来,她心里总归会有些不是滋味。 怎么可能呢? 裴羽笑起来,摆了摆手,“你们不明就里,不要胡乱担心,快下去歇息一阵子,也让我安心做会儿针线。” 几个人这才神色一缓,笑着称是而去。 裴羽继续飞针走线,心里的笑意却更浓。 她怎么可能在意文安县主的事情呢? 对那个女子,她除了厌烦、好笑,再不会有别的情绪。 退一万步讲,就算萧错对文安县主以礼相待、百般忍让,她也不会因此忌惮、妒恨文安县主——她要担心的,只能是萧错的心迹。 说到底,这种事取决于男子,如果知道一个喜欢萧错的女子就要心里不快,她早就气死愁死了,哪能活到现在。 不管男女,喜欢一个人,都是身不由己。只是,有些人明白情缘无常,结果不由自己控制,将情意深藏于心,顺其自然;有些人则是偏执的性情,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不能如愿便要强人所难,甚至会因为对方的拒绝而生恨。 她属于前者,并且很幸运的如愿嫁给了萧错。文安县主属于后者,且是后一种人的翘楚,过于偏执,才有了疯狂的行径。 可不论是哪种情形,都需要付出一定的耐心、努力,并且是出于为彼此或为对方着想的前提下。 存着害人、歹毒的心思,在有些特殊的情形之下不是不可做,针对于儿女情长来讲,却绝对是不可为。 得到一个人的情意,半路因对方受伤、失望、历经磨难的事情并不少见,例如皇上皇后,例如韩国公和昭华长公主,如今是世人眼中的佳话,可哪一对不是在风雨之后才得了安稳的?隔岸观火的世人,往往会忽略局中人的苦,看重他们得到的甜。 她不会。 她从一开始就明白,自己所得的姻缘,是在机缘巧合的情形之下才如愿的,要自第一日便用心经营,努力得到萧错的认可,尽心做好分内事。 以前没有多少机会,至多给萧错一个“还算省心”的印象,现在却是不同。 了解他之后,才知道他是怎样的心性,才知道这男人比她想象中更值得托付。但她并不能因此完全放松下来,更不能认为自己所得到的好光景是该当的。 只是太幸运,才遇到了愿意发现自己优点、包容缺点的夫君而已。正因如此,才要更尽心地做好分内事,心智在他面前是摆设,无能为力,而不在他面前的时候,却一定要考虑周全。 得到善待,绝不是女子心里有底气恣意行事的理由,正相反,该因此愈发感恩、庆幸,更珍惜所拥有的当下。 好多话,前人已说尽,后人再不能说出更绝妙的;好多路,前人已铺就,后人用心揣摩便可得到宛若前人甚至更好的光景。 ** 成国公夫人见到二夫人之后,说了自己在垂花门前的遭遇。 二夫人看着母亲义愤填膺的面容不由扶额,只一会儿,便又笑逐颜开。 这样也好啊。 只要她不与萧锐和离,母亲看重的那些法师、算命的便不能再进到萧府,她不会再因这些事在萧锐面前抬不起头来。而她与萧锐能否过下去,可不是母亲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