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得早点儿睡。” “好。”裴羽点头,立刻去外面吩咐下去,又让小丫鬟去问过清风,确定如意今晚不需换药,哄得它开始打瞌睡了,这才回到寝室,亲自铺床。 萧错换了纯白的寝衣,歇下时神色平和。 裴羽坐在床边端详着他,一丝端倪都看不出,好像萧锐、萧铮那档子事与他无关一般。 萧错把她的手纳入掌中,“怎么还不去洗漱?”没正形地笑了笑,“没你我睡不着。” 裴羽撇了撇嘴,“我才不信。”说得好像他这段日子都没合眼似的——他可不是跟自己过不去的性子。 “那就是睡不好。”他笑道,“没人闹腾居然不习惯,这多要命。” 裴羽失笑,起身去了沐浴更衣。 萧错躺在床上,阖了眼睑。他乏得厉害,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入睡。 但事实却非如此。 两个混账弟弟的事情萦绕在心头,越想越窝火。 突袭之前,总要派人去试试对方的实力,他们没有。 脑子呢?那是摆设么? 也罢,这一点他忍,权当他们读兵书只是做样子。 那么,责任呢? 那种下场非生即死亦或生不如死的事情,在做之前可曾安排好身后事?可曾与任何人交代过:万一出事,要给他个怎样的理由。 这一点也没做到。 是谁给他们的底气,能够确定全身而退? 尤其萧锐,已经是娶妻成家的人了,走之前可曾为留在家中的发妻打算过? 真躺着回来的话,他要如何与二弟妹解释?难不成一句“你夫君傻呵呵地去送死,你守寡是时运不济”打发她? 她是欠了萧锐多少? 没脑子,没担当,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谁。 真恨不得把他们打残,送到连玉杰身边。不是重情义么?有苦同当未尝不是个很好的选择。 萧错吁出一口气,翻了个身。 有丫鬟在屏风外禀道:“侯爷,益明来了。” “让他进门说。” “是。” 益明站在寝室门外道:“二爷、三爷刚刚用过饭了。管家让小的来通禀侯爷一声。” 萧错想了想,“让他们滚出祠堂。有什么脸面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想气得哪一个显灵不成?” 益明一听这就是还在气头上,正色称是而去。过一阵子又来回话:“二爷、三爷回房了。” 萧错总算好过了一点儿。 裴羽换了寝衣,裹着斗篷转回来,歇下之后,主动蹭到他怀里,满足地叹息一声,“真暖和。” 他搂紧她,“到夏天不准嫌热。” “那我可不敢保证。”裴羽目光关切地审视着他,又柔声问,“火气消了没有?” “你怎么知道我生气了?” 裴羽摸了摸他的下巴,“绞头发的时候,我听到你跟益明说的话了。”那可不是心平气和的人能说出口的言语。 萧错拢了拢眉心,苦笑,又问她:“你倒是沉得住气,也没问我是怎么回事。” “要是能说,你总会跟我提几句吧?毕竟,二爷已经娶妻,二弟妹与我说起来的时候,我总不能一问三不知。”裴羽细致地道,“要是不能说,我问也没用啊。你这种人,睡着都不会说梦话,嘴太严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