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辰。人告退之后,红蓠告诉她,崔大人叫人抬着崔贺进宫面圣,此刻就在养心殿。 没什么好想的,崔家这是想把自家与萧错的恩怨闹到明面上。 不管崔家怎么做,在萧错那儿都讨不到便宜。 皇后有些担心的是裴羽。崔家要与萧家撕破脸,女眷们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那个看起来清丽娇柔之至的小姑娘,应付的来么? 她过来是为着探探裴羽的口风,有必要的话,给裴羽吃一颗定心丸。 萧错为张放、连玉杰所作一切,正是皇帝与她想做的。只是,做皇帝、皇后其实是件倒霉的事儿,小事上偶尔还能率性而为,遇到大事则一定要放缓步调,稳扎稳打。那么,有些事就只能辛苦简让、萧错等人了。 这些门外事,若是影响到裴羽的安危,任谁能好意思。 ** 裴羽思忖着下午要给诚哥儿带上的东西,之前还在睡觉的如意忽然睁开眼睛,随即站起身来,嗖一下跳下大炕,冲到门外。 应该是皇后或吉祥来了吧?她连忙起身整了整发髻,又理了理衣服,举步出门。刚到了厅堂门外,便听到女子清越的语声: “伤得很重么?很疼吧?你怎么还跑出来了呢?” 这管声音,裴羽那次进宫时听到过,正是属于皇后。她一面快步下了台阶,一面展目望去。 冬日正午阳光的映照下,入目的女子挽着高髻,披着深色大氅,蹲在地上,亲昵地搂着如意,笑靥如花,容颜美丽绝伦。 那样的美,正如有些人毁誉参半的评价:如妖似仙。 那过分的美丽,那率真璀璨的笑容、不拘小节的举止,只能属于当朝皇后。 终于见到了。 裴羽不自觉地弯唇一笑,快步到了皇后近前,屈膝行礼,“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免礼。”皇后语气温和,并没站起身来,仍旧搂着如意,捧着它的伤爪心疼,“伤得很严重么?” 裴羽如实回道,“起初疼得厉害,走路一瘸一拐的,抹了药膏之后好了不少。今日走路只是有些别扭的样子。” “那怎么包扎得跟粽子似的?”皇后不解地望着裴羽。 裴羽就把如意撕扯棉纱、清风用辣椒水阻止的事情说了。 皇后轻轻地笑出声来。 如意则一味往皇后怀里拱。裴羽一看就知道,它与皇后很是亲昵。 皇后素手不断地抚着如意的背,“我们如意这次可受苦了,等我得空帮你好好儿训斥吉祥一通。” 完全认定是吉祥太淘气才导致的。裴羽忙道:“是臣妾不尽心之故,没叫人好生照看。” “吉祥那个祸胚,多少人看着也能闯祸。”皇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她自己把爱犬惯出来的,没法子的事儿。 裴羽连忙请皇后进室内说话。 皇后慢悠悠地走向厅堂,视线不离身侧的如意。 如意一高兴就会忘记自己的爪子不宜跑动,这会儿走路的样子更别扭了。可它也知道,不论裴羽还是皇后,都没有抱它的力气,只好自己走进室内。 进门落座后,裴羽命丫鬟打水,先请皇后净手,随后又唤人上茶点。 皇后在三围罗汉床上落座之后,便拍拍身侧的位置,示意如意上去。 如意则在裴羽跟前立着,仰头看着她。 皇后不由莞尔。 “快去吧。”裴羽低声对如意说。这种简单的言语,如意是完全明白意思的。 如意这才跳到了皇后身侧,乖乖地坐着。 “问你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