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朋友中间没有很熟稔的女子,却不代表阿羽不能有交情甚笃的男子。 只是,今日简让怎么会选择这样个雅间?——萧错推门而入,落座后,等简让点了酒菜之后问道:“不是见着文人就要绕路走么?吃饭也是恨不得在哪个酒楼就把文官都撵出去,何时转了性子?” 简让一笑,用下巴点了点对面房间的方向,问:“十二那日,你和尊夫人在家中设宴,季兴楠也曾前去?” “嗯。” 简让又问:“是你还是尊夫人得罪了这个人?” 萧错想了想,“都没有。” “那就奇了。”简让微微讶然,“那厮这几日可是没少说你这个人的不可取之处。”他真以为是萧错待客期间怠慢了那个酸腐的文人。 “那就让他说。”萧错不动声色,“诟病我的人多的是,不差他一个。” “你不在意就行。”简让指关节轻轻叩了叩桌面,“我这也是闲的,怕你跟你岳父家、手足又生嫌隙——他不是与裴家几兄弟、萧锐、萧铮都有些交情么?” “那不关我的事。说的我烦了照样儿办。” 简让一笑,“那就行。”随后岔开话题,“午间,崔耀祖请我在醉仙楼用饭,给我送银子之余,打听了几句我查案的进展。” “你有进展?”萧错微笑。 “没有。”简让笑着摇头,“别说我打心底就不想有进展,就算是真想给他点儿交代都办不到。你选的那个天气、那个地方,加上死士无一生还,把韩越霖那等查案高手请出来都查不到什么。” 萧错只是一笑。 用饭到中途,常洛来寻简让,有要事,就在楼下等着。 简让喝完一杯酒,匆匆起身,“改日再请你。”又去拿钱袋子。 “走你的吧。”萧错摆手让他走人。 “成,下回再找补。”简让迈步出门。他并没随手带上房门的好习惯,所在雅间的门大敞大开。 萧错也懒得唤人关门,横竖自己等会儿也该走了。 过了片刻,季兴楠端着酒杯走进来,面上挂着淡淡的发凉的笑,“先前听说侯爷在此,我还不相信。想着这儿是寻常门第才会光顾之地,侯爷怎么会有这等雅兴。” 萧错推开碗筷,看着他,直觉是这人已经有了七分醉意,“有话直说。你们这种人的所谓客套,在我看来都是废话。” 季兴楠一笑,“两路人,我明白。”他自顾自落座,“有一事不明,要请教侯爷。” 萧错看着他。他不想再重复一遍“有话直说”。 幸好,季兴楠并没再啰嗦,直言道:“有不少传言,都说侯爷当初娶裴大小姐进门,是为报答裴府帮你照顾手足几年之久的恩情,侯爷怎么说?” “与你有关?”萧错语气淡漠。 “侯爷不说,那我就畅所欲言。”季兴楠道,“我以为,即便传言属实,侯爷既然已经娶了裴家女,便该时时处处善待。假如所谓报恩只是将人娶进门,那又是何苦来?你真不怕被文官的唾沫星子淹死?” 萧错牵了牵唇,眼神很是不屑。部分文官最让武官不屑的地方就在这儿:整日里盯着别人的家事,上到盯着皇后的肚子有没有可能再传喜讯,下到盯着寻常命妇有没有被夫君责难——以求诟病皇上不在意子嗣艰难,诟病别人德行有失治家无方。 季兴楠的神色转为冷凛:“自然,侯爷是什么人物,何时在意过别人的说辞?可有一点你别忘了,裴家与你息息相关,你委屈了他们的掌上明珠,他们又是于你有恩情的人,待到日后,能容着你?即便他们不知情,也会有人告知。若实在无心善待,何不早些放手?” 这就是明打明地威胁了。背后意味的是什么,太容易猜到。 言官的诟病诋毁,是他不会在意的。但是,觊觎他的女人,便是他绝不会容着的。 无心善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