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一句西一句的,弄的人一头雾水,你到底要说什么?” 裴澈苦笑,“前几日,他与人说话的时候,总是诟病侯爷。我和四哥听说了,命随身小厮去提醒了两句——眼下孟先生每日指点我们文武功课,整日只睡三两个时辰,对季三公子的事情,听了也没当回事,当回事也腾不出空。 “却是没想到,他这两日出事了——翰林院那边的两名编修齐齐发难,对翰林学士齐齐痛数季三公子的诸多不是,反正在他们嘴里,那个人简直是公事私事品行上都是一无是处。 “要知道,他们两个与季三公子同科,且一个是榜眼,一个是第四名。这样一来,等于文人内讧,事情便不是翰林学士能够处理的了——他们三个的官职都是皇上亲封的。翰林学士将此事禀明皇上,一年之初,皇上清闲,今日便将翰林学士、两名编修和季三公子唤到面前询问。 “君臣几个到底说了什么,也只有崔大总管知道,我们只听说了结果:皇上罢免了季三公子的官职,让他收拾行李返回祖籍,多读十年书再说别的。 “我和三个哥哥思来想去,季三公子近来开罪过的人也只有侯爷一个人。” “……哦。”裴羽有点儿懵,一时间有些难以相信。 “那么,”裴羽茫然地看着裴澈,“五哥,你过来的意思是——” “我和几个哥哥的意思是,该问问你是否有耳闻。”裴澈见她是这态度,反倒放下心来,笑着宽慰道,“你们前不久才见过,应该知情,省得日后得知的话,怪我们只字不提。我们一头雾水,免不得胡乱猜测,你别多想。” “哦。”裴羽忽闪着长长的睫毛,仍是静静的、茫然地望着他。 这个傻乎乎的妹妹。裴澈在心里苦笑,面上则是故作轻松,“方才在忙什么?我没耽搁你吧?” “没有。”裴羽照实道,“在小厨房做菜,对了,五哥,你留下来用饭吧?” “不了,不用。”裴澈笑道,“我还有不少功课,又是偷着溜出来的,要早些回别院去。日后清闲下来,再过来一饱口福。”说着便站起身来,“我该走了。” 裴羽不好挽留,便送他出门。 到了院门外,裴澈犹豫片刻,唤道:“阿羽啊。” “嗯?” 裴澈语气和缓:“往后,有些不是太踏实的人,我和四个哥哥就帮你挡住,不让他们见你了。要是谁越过我们找到这儿来,你只管不见。有不少人,只是与我们有同窗之谊,日后考取功名、步入仕途之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儿。容易结交挚友的,只有女孩子或是武将,我们这些还没功名在身的人,平日只是与谁都来往着,不过个十年二十年,不敢说谁是好友亦或知己。” 这一番话,很有些听头。“你的意思是,看出了季三——”裴羽语声略作停顿,对季兴楠改了称谓,“季三公子有不足之处?” 裴澈颔首,“未免心浮气躁自以为是了些。”随后又检点自己,“也是怪我,起先就不该同他一起来看你,当时却没多想。现在这事儿闹的……”有些听季兴楠口无遮拦诟病过萧错的人,不免将他落魄一事与济宁侯府联想到一处。 这件事到底是不是萧错出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事情本就是可以避免的。 “我记住了。”裴羽正色道。 “那就好,快回吧。我走了。”裴澈笑着离开。 裴羽含笑望着五哥大步流星走远,缓缓回转身形,却是没了下厨的心思,回到正屋沉思。 过了一阵子,她隐约想通了整件事,由此才能明白,五哥那些委婉隐晦的提点因何而起。 而如果此事是萧错介入所致,那么…… 他行事已非霸道可言。 裴羽唤甘蓝:“益明在不在府中?” 甘蓝摇头,“不在府中。”迟疑片刻,道,“夫人有什么事要问他么?奴婢或许知晓一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