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要是还想好好儿地活着,唯有顺从,反之就自行了断。没别的路可选。 七名言官受廷杖之刑,个个皮开肉绽,少则三五月,多则一半年才能行动如常。事情闹得这么大,一众官员内眷想不知情都不可能。 皇后自母仪天下之后,再一次成为世间女子羡慕的焦点。 心怀美好憧憬的女子,因此对自己的未来又添几分信心:世间男子如皇帝,都能对一女子这般长情、痴情,怎知自己得遇或正在等待的男子不会给自己一份永世的相守、呵护? 裴羽是其中之一。一整日,她的心情都特别好,晚间,萧错亦因她的好心情得到了甜头—— 她难得的遂了他心思,第一次做那个出力的,在他眼前如花盛放。 暖如春日的室内,烛光微微摇曳,光影在水红色帘帐上映照出层层涟漪,恍若湖心里的轻微波动。 在他眼中的女孩,面颊宛若初绽的桃花,泛着一抹清浅的粉色。眸子里似是泛着泪光,凝眸细看,才知只是她双眼过于明亮,不过是叫人生出了含着水光的错觉。 她的美好,都在他眼中,毫无保留。 她美丽至极的身形,随着他手势起落辗转。 夺走他的心神,再夺走他的呼吸。 情动时,他起身与她紧紧贴合,寻到她的唇,急切地热切地吻住。 只有他知道,他的阿羽有多让他喜欢、着迷、眷恋。 ** 二月,裴羽到魏家说项。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容易:在张家、魏家来回走动两次,双方合了八字,亲事便定下来,张夫人与魏夫人分别送了她鞋子、衣料。 张旭鹏与魏燕怡定亲之后,因为上面还有今年完婚的张旭尧,亲事需循俗礼按部就班行事:好歹要缓几个月再谈婚期。也就是说,再需要裴羽出面的时候,要到夏日。 张夫人打趣裴羽:“你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这码事。” 裴羽失笑,“怎么会呢?便是我记性不好,闲来总要到府上叨扰您,您时不时耳提面命就是。” 张夫人呵呵地笑起来,“是啊,来日我也要带着旭颜去你家扰你。” 这样说笑期间,裴羽总会不自主地想起舞阳公主,想到大殿之上那个坚清决绝的女孩。总归有些不是滋味。嫁入张旭鹏的意中人是舞阳公主,不也是一段天作之合么? 不需想也知道,燕怡如今有多欢喜,舞阳公主便有多失落。 心仪之人有缘无分,自己还顶着个钟情崔振的名声……只望岁月流转间,舞阳公主能够放下如今的执念,得到喜乐、自在。 这个月的上旬,崔家娶杨氏女进门,到了中旬,崔俪娘出嫁。 鉴于对崔俪娘已不是糟糕可言的印象,再加上裴羽根本就不会踏足崔家,当日情形,只是听好友和阮素娥之口听说了一些。 她们说崔俪娘蒙着盖头痛哭不止,声音大的叫人想忽略都不能。 她们说崔夫人亦是哭得肝肠寸断,花轿走远之后,更是晕倒在地,翌日便卧病不起。 她们说听一些男子说,崔夫人似是想极力阻止崔容娘的出嫁,但是崔振一直不予理会,亲自督促管家筹备崔容娘出嫁事宜。 不难想见,崔家除了崔振,怕是没人由衷认同两个女子的婚事。所谓喜事,泪水、愁闷更多,高兴的都是外人。 裴羽对这些实在是高兴不起来,她这几日有着自己的小烦恼—— 小日子一再推迟,并且像是没有来的意思。 是有喜了,还是反常地延期了? 若是前者,她这身子骨适合怀胎么?因此忙请顾大夫来了一趟,委婉地询问了一下。 顾大夫笑说没事,只是底子差了点儿,但是比她身子骨更糟糕的比比皆是,且都安稳无虞地生下了儿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