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法医,领你去尝尝这里的农家饭吧……你要是能多呆一段就好了,再过半个月就是这里的棒棒会了,到时候可好玩了。不行,你再待下去我就该彻底原型毕露了,啊!” 白洋这话提醒了我,我早就订了四天后回去的机票,剩下来的时间的确是不多了。 我顺着白洋的话正问她去什么人家里吃农家饭时,边镇不会也有跟城市里郊区那些农家乐一样的饭店吧,迎面路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映入了视线里。 我一下子站住,盯着越来越近的小身影,白洋问我怎么不走了。 “那个扎小辫子的小姑娘,就是那个孩子,她这是要去哪儿?”我盯着小身影,对白洋说。 我没看错,的确是苗语的女儿团团,她穿着条暗灰色的麻布裙子,眼睛红红的快步走着,很快就跟街对面的我们擦身而过。 我转身继续盯着团团的背影,白洋随口说了句这方向走到头不就是派出所时,我心里莫名的一紧。 “我还不饿,你陪我去看看这小姑娘到底要去哪,怎么没大人跟着呢。”我也不给白洋选择的时间,边说边拉着她跟在了团团的身后。 白洋不愧是我如今最知心的朋友,她应该是理解我的心思也没废话多问,只是在路上跟我说滇越这里像团团这么大的孩子都是放养的,可不像城市里家长把孩子盯得那么紧。 “你说这地方,那么多人靠着那东西生活,可是几乎没出过丢孩子卖孩子的事儿,这人呐……哎,她这是要去我们所里啊,干吗去啊……”白洋说着,突然抬起手朝前面指了指。 她不说我也看到了,团团已经小跑进了前面不远处派出所的门口,翘起来的小辫子刷的就在眼前消失了。 我和白洋也跑了几步追上去。 边镇的派出所用了过去一个大户人家留下的宅院做办公场地,这里注重保护古迹,除了门口挂的牌子外,不知情的人一打眼根本不会看出来这里是什么地方。 院子里,团团被一个值班的男民警拦了下来,像是正在问她来这里干嘛,我看到团团的手飞速在眼睛那里抹了一把,可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白洋示意我在一边等着,她过去看看什么情况时,又一道小身影从我们身边飞快的跑过,直奔着团团站的位置。 是个比团团高了一个头的小男孩。 白洋回头看我一眼,跟在小男孩身后也到了团团身边。 “都说了让你别来!” 那个小男孩老大的声音冲着团团大喊,还挺用力的扯住团团细细的小胳膊往一边扯,团团也不吭声,只是我能看出来她正在暗暗用力抵抗着小男孩的拉拽。 白洋和那个同事赶紧把两个孩子拉开了,白洋拉着团团问她来派出所干嘛,那个小男孩一脸焦急的瞪着团团,稚嫩的脸上一片担忧之色。 我慢慢朝他们走近过去。 “我妈妈,真的死了吗?警察阿姨你告诉我吧,我妈妈身份证上的名字叫苗语,今年三十二岁了,她真的……死了吗,被人打死了?”团团用柔柔的声音问着白洋,皱着小眉头的侧脸让我恍惚间以为,站在那里的人是苗语。 一个久违而又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我耳边犹如魔音般响起,来自于十几年前那个大雪的早上,我和一起上学的曾念被一个陌生的漂亮女孩子拦住,她就像团团那样也皱着眉头,抬手在我额头上用力点了一下。 漂亮女孩语气挑衅的对我说:“我身份证上的名字叫苗语,花苗的苗,语文的语,我今年十八,你多大了?” 那是我认识苗语的开始。 “你别问了!跟我回家,有我在你怕什么!警察保护不了你,我能!跟我回家。”那个小男孩挣脱男警察,又拉住了团团的手。 白洋让他放手的时候,小男孩眼神冰冷的看了白洋一眼,还是死死拉着团团不肯放。 我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团团先看到了我,短暂迷茫后像是认出我了,嘴唇动了动可是没说出话来。 我对着团团轻轻一笑,叫了她的名字,问她爸爸知道她来这里吗,爸爸在哪呢。 团团刚要开口,那个小男孩一下子站到了团团身前,拦在我们之间,两只手往后使劲护住了团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