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因为尸体脸部基本完好没事,加上身边包里的一封遗书,所以初步判断死者是一个叫沈保妮的女演员,最近很红的新人。 她和剧组在滇越拍连续剧已经呆了几个月了,没想到戏刚一拍完,主角却卧轨自杀了。 “没见过尸体,没进行初步的尸表检验,还不能确定是自杀。”我听完所长的话,冷淡的纠正起来。 所长被我说的有些尴尬,白洋赶紧跟他继续问事情替我打了个圆场。 大约十五分钟后,现场到了。 “报案人呢?”开车门下去的时候,我听到白洋问所长。 “就是那小子,老婆刚被人乱刀捅死那个,他带着孩子回家的时候看到的。”所长回答。 “……那个叫曾念的?”白洋有点意外的问,所长嗯了一声给予肯定。 白洋走过来用力拍了我肩膀一下,“你是不是应该改名叫左柯南啊,我的美女法医,你看看,你到哪儿哪就出人命……哎,看来还得跟他打交道,你没事吧?” 我抿了下嘴唇,已经看到不远处和警察站在一起的,那个人。 006 带她离开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可我还是凭一眼就能认出曾念,他隐在黑暗中的身影始终牢牢刻在我的记忆里,十几年里一点都没淡化。 “他租住的房子就在这段铁道边上,所以回家的时候才发现了死者,据说是孩子先看到的呢,这片住的人可是越来越少了……”所长在继续跟白洋说着案情。 我仰头看看繁星满空,这么美好的夜色下实在是应该卿卿我我花前月下,可我却马上要去面对一具尸体。 大煞风景。 夜色映衬下,铁轨上半侧卧的死者脸色显得更加惨白,即便一眼就能看出她生前拥有着相当出众标致的面容,可此时看上去都不过带着更多阴森的诡异感觉。 我对尸表先进行了常规检验,死者女性,身高一米六八,体重约五十公斤…… “想知道明确的死因必须要解剖,但是不能像上次那样在露天做了。”我从尸体旁站起身,一边摘胶皮手套一边对白洋和所长说着,目光再次从被警戒带隔离在外的围观人群里,发现了曾念的身影。 以前他总笑话我,说以我这种不愿受一点点束缚的性子,将来只能做那些单干不被人管的事情,不然要么就是我疯了,要么就是我的领导和同事被我逼疯了。 我嘴角抖了抖,这大概是他第一次看见我工作时的样子,不知他作何感受,还会不会像我一样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这个已经安排了,省厅有新建好的解剖室,去那边可以。”所长对我说。 等待殡仪馆来车拉尸体赶往省城时,我和白洋打了招呼后直奔曾念站的地方走过去。 周围围观的一些老百姓看着我小声议论纷纷,大概从来没见过法医在案发现场工作的样子,更何况还是个女法医,都好奇坏了。 曾念看我的眼神倒是很淡定,甚至在我理解来看,说是冷漠更准确一些。 “你和苗语住在这附近?”依旧是我先开口。 “嗯,这里的房子便宜,那个就是我家。”曾念说着,抬手朝身后一处亮着昏黄灯光的平房指了指。 虽然看不清楚,可我也能想见住在那种房子里绝对不会怎么舒服,他们的生活条件一定算不上好。 “团团呢,孩子没事吧,怎么知道妈妈的事情了,我以为你会瞒着孩子,先不说的。” 曾念轻咳了一声,“不是我说的,我女儿没事,我让她在房东家里待着呢,谢谢关心。” 从他嘴里听到“我女儿”三个字,我的心脏隐隐作疼起来,一直暗示自己不要去想的那些陈年旧事,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再也压不下去。 我想跟你生个漂亮的女儿,我女儿,我们的女儿……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被男孩子表白时听到的话,说这些的那个人就是曾念。 那时我刚刚十八岁,他十九。 现在的我,二十八岁……十年之后,他真的有了一个女儿,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女儿,不是我们的。 我突然就再也不想继续看着曾念的脸,不想再跟他说话,我一言不发转身就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