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里等多久,我无聊的四下看看,很快就感觉到了困意。 也许是因为今天突然看到了曾念,又和他说了很多,脑子里也回忆了很多很费心神。再加上还有案子的事情,才会这么容易疲劳吧,我给自己找着理由,不知不觉当中,眼皮沉了起来。 睡得很浅,甚至还能感觉到偶尔有人从车外走过,连他们说话的声音都能听到,只是听不出说了什么。 我经常会有这种睡眠状态,不过还没试过在车里这么睡。 又开始做梦。 居然梦到了白洋,我们两个上了大学后才认识的人,竟然都是一副十五六岁年纪的样貌,肩膀挨着肩膀正走在路上,手里都拿着根冰棍。可身上却穿着厚厚的外套和毛衣。 白洋在跟我说话,我感觉不到她在说什么,可自己又分明很开心的在笑,白洋时不时也哈哈大笑几声,一点不像个淑女。 脚下的土路忽然变成了柏油马路,我和白洋正站在十字路口上等红灯,对面马路上也有很多人跟我们一样在等着。 白洋还在滔滔不绝的讲话,我这会倒是能听出来她说什么了,内容是她老爸今天做了独家秘方的红烧肉,还包了我跟她都爱吃的茴香陷饺子,她老爸让她喊我中午一起回家吃饭呢。 我听得直流口水,残存的清醒还在暗示自己,你是因为饿了才会梦到好吃的。 变绿灯了,我拉着白洋直喊饿,两个人嬉皮笑脸的朝白洋家走去。 周围的场景,怎么看都是浮根谷的样子,可白洋家是在奉天啊,我只去过她和她爸在奉天的家里,很久以前听白洋说过她小时候跟老爸倒是在浮根谷住过挺长时间,高中以后就离开了。 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腿在抽筋抖动,可是想想醒过来却不行,梦继续做了下去…… 很奇怪,竟然是我走在前头领着白洋回到了她的家里,在胡同口我们遇上了白洋老爸,他也正往家里走呢,看到我们回来了笑呵呵的。 白叔手里拎着个小木盒子。身后还背着很大一个防雨布做的大包,过去很多工人都有这种包,里面能放好多工具。 我感觉额头起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挣扎着要醒过来,可是不行。心头莫名的就觉得有些害怕,不知道害怕什么,梦里和我一起的人,分明是熟悉亲近的人,恐惧感从何而来呢。 只是梦,不必多想,我又暗示自己。 白洋过去缠着她老爸,父女两个开心的说着话,我心里一阵阵不好受,转身就走,白洋在我身后大声喊我站住,白叔也跟着喊了起来。 “欣年,白叔有话跟你说呢……” 我越走越快,心里还涌起了对我妈王新梅的恨意,恨她干嘛要生下我,凭什么我就没有爸爸,我不求白叔那样疼女儿的,可总要有一个爸爸啊。 我开始想哭,胸口难受,眼泪却下不来。 走着走着,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点着的烟,我赶紧贪恋的猛吸了两口。似乎好受了一点,可一抬眼,白叔却站在了我前面不远的地方。 白洋呢,我叼着烟四下看,鼻息间开始能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怪却又再熟悉不过。 我机灵了一下,是血腥味,新鲜的血腥味儿! 白叔开始朝我慢慢走了过来,他身上还背着那个大背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像是装满了东西,手里的小木盒子不见了,换成了一把……锋利的单刃刀。 还是没看到哪里有血,可血的味道却让我冷静了下来。不再觉得害怕了。 “白叔,白洋呢,饺子呢,我都快饿死了!”我冲着白洋老爸喊起来,肚子真的在一阵阵叫着。 白叔继续朝我走过来,笑容还是那么和善亲切,可他就是不说话,我又问了两遍差不多的话,他就是不理我。 我感觉自己跟他离得不算远,可怎么他走了这么久还没到我眼前呢,我决定自己也朝白叔走,好早点会和。 可我一动弹就感觉到下身一阵刺痛,本能的低下头去看。一大滩血迹正在我脚下蔓延开来,原来血腥味是从我自己这里来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