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背对我站在门口,他身边不远处站了好多人,其中一个年轻男人看见跑过来的我,马上迎了上来。 “是左法医吗。”他打量着我问道。 我匆忙点了下头,目光迅速移到手术室门上点亮的红灯上。 “手术还没完,我就是刚才打电话给你的助理。”年轻男人和我说明了身份,我根本无心理他,仰着头盯着红灯一直看着。 我心里一片茫然,赶过来的路上不记得自己都想了些什么,脑子里只是一遍遍响起曾念昨晚最后跟我说的话,“年子,到家记得锁好门。” 门我锁好了,也睡得难得的好。 “左法医,我给您介绍一下我们董事长吧。”曾念的助理在我身边又说了话。 我冷冷的扭头看了他一下,年轻的助理大概没想到会被我这么看着,表情有些惊讶的看着我,一时间没说话。 我朝前面看着,那个背对我站着的老者,此刻已经转过身来,正看着我。 不用介绍我也知道,这位应该就是曾念的外公,那个活得像传奇一样的人物,我在新闻里见过他不算清晰的照片,还有印象。 我朝老者走了过去,经过走廊里其他人身边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向海瑚脸色难看的正盯着我,见我也发现她了,马上把头垂了下去。原来她也在这儿。 我果然没猜错,老者正是曾念的外公,舒添。 近距离看他,眉宇间的确和曾念有些神似,不过目光比曾念要深沉宽厚许多。岁月和磨难留下的痕迹都体现在了眼神里。 “没想到第一次见你,会是这样的场面……谢谢你能赶过来。”舒添语气很平静,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压迫感。 “曾念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这时候该和舒添说什么,最想知道的只有曾念究竟怎么样了。 “他的车子被一个酒驾的司机从侧面撞上来,那人开的是货车,好在头部没大事,其他的医生还没出来说,我也在等……”舒添即便说着自己唯一外孙的伤情,语气依旧不见波澜。 我没在问别的,和舒添一起站在门外,等着门不知哪一刻会被人从里面推开。 身边来来往往有人走过,有人偶尔会和舒添耳语几句,我也没听见他回答太多的话,都是简单的好,可以之类的话,多数时间我们就站着不出声,眼神不离开手术室的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手术室的门开了。 出来的医生走到了舒添面前,年轻的助理和其他好几个人都围了过来,我被一圈人隔在了外围。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天色阴沉的像是到了傍晚时分。 医生的话很简单,他说手术很顺利,曾念失血过多,有几处很重的外伤,但好在头部和内脏都没什么事,没有生命危险了。 那一群人开始纷纷说着没事就好之类的话,舒添脸上的神色也松了下去,年轻助理扶着他,医生说曾念要先送去重症监护室,暂时不能探望他,让家属等通知。 舒添和医生道谢,医生连忙说别这么说,摘了口罩一脸敬意的看着舒添。 等医生护士走开了,舒添才看向我,“听到医生讲的话了吧。” 我点头。 舒添朝我走近一些,年轻助理识相的没有跟上来,其他人也都走开了。 我无意间感觉到有人目光直直的在盯着我,找过去看一下,还是向海瑚,她站在那群人里,这一次没避开我的目光,只是没对我做出任何表情,只是看着我。 “刚才电话里没有说清楚,我从曾念贴身口袋里看到的是张照片,裁剪的很小的一个头像,像是左法医更年轻的时候。”舒添说着,从他的衣兜里拿出来很小一张照片递给我看。 我接过照片,被剪得只剩一个头部的照片边缘上有血迹。新鲜的血腥气味,我职业敏感的一下子就能闻出来,心头跟着一紧,那是曾念的血吧。 照片上的小小一个人头,我只看一下就知道,那个人头就是我,是我高中毕业时拍的集体合照,不知道曾念什么时候拿走了这张照片,还把我的头部给剪了下来带在身边。 他这人,总会做出古怪的事情,就跟他眼里的阴沉神色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我觉得眼睛热热的,忙把照片递回给舒添。 舒添接过照片,放回衣兜里,对我的反应没说任何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