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蔬菜和几片火腿,简简单单的泡面看上去还是秀色可餐的样子,他的厨艺没退步。 我们对坐开始吃面,吃东西时他还是不说话,我也闷头吃,心里想着等下要主动跟他说明一下闫沉这么晚打电话给我的缘由。 他并不知道闫沉的存在,在他那里还算是个陌生男人,我知道他心里一定不舒服,只是还没问起我。 曾念把自己的一碗面吃个尽光,还端起碗喝下了最后一口热汤,喝完放下碗才看着我笑起来,“我刚才吃面时在想,和你这么安静的吃东西,在深夜里,这感觉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十几年前,咱们还念书的时候,我高考前最喜欢的时间,就是隔几天能和你一起在灯底下吃夜宵……刚才忘记了,应该端去卧室,在那个写字台上吃的!” 他说得兴奋起来,眼睛亮起来,丝毫没有那抹阴沉神色。 我被他说得也唏嘘不已,原来他当时是这么想的,我今天才知道,还以为那些细碎的事情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呢。 原来不是,原来他都放在心里,记得。 我忽然觉得心里特别不安,不安里还带着一些说不清楚的愧疚感。 “曾念,今晚那个找我的电话,是和李修齐李法医有关的。”我看着曾念嘴角的笑意,对他说。 “噢,他不是不做法医了吗。” 我抿一下嘴唇,上面残留着食物的香味儿,“是不做了,他好像出了点状况,我们都联系不上他了,那个电话是他朋友打来的,说的就是找他的事情。” 我还是把闫沉的身份,只说成了李修齐的朋友。 曾念点头,起身收拾碗筷,我也跟着站起来,“我来刷碗。” 他也没跟我争,跟着我捡了碗筷走进厨房里,站在水槽边看我洗碗。 “向海湖突然请假,也是为了他吧。”曾念忽然问我。 我没否认,点点头,“是,你也知道他们过去的那一层关系,她很担心所以准备过去看看。” “你们最近案子多吗。”曾念又转了话题。 我转头看看他的脸色,“还好。今天那个火场的案子算是最忙的一次了。” “你也担心他吧。” 我的手握着碗沿停下来,洗涤剂的泡沫被水冲着迅速消失在下水口的洞里。 “是担心,可是没有别的,就是觉得他失踪的蹊跷。”我又继续动起来,低头回答着,不知道在水流声里,曾念听得够不够清楚。 “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是有关团团的。”曾念今晚说话的节奏,完全是思维跳跃极快的模式,话题这么快又转到了团团身上。 “团团怎么了,前几天我跟她讲电话,她说在学校适应挺好的,很喜欢去上学。”我觉得曾念提起孩子,像是会听到什么不够好的消息。 “还记得滇越那个一直和团团在一起的男孩子吗,我房东家的儿子。”曾念问我。 我当然记得,还记得那孩子跟我的约定呢,他说过会来大城市奉天的,要我千万别欺负团团,他知道了会报复我的。 想起小男孩稚气却足够真诚的眼神和话语,我心底软了起来。 “那孩子还好吧。”我把洗好的碗放到沥水架子上,问曾念。 曾念握住我擦干水有些凉的手,手指肚在我手背上温柔抚摸着,“那孩子病了,情况很不好,我说接他来奉天看病,钱和其他事都有我来管,可他家人就是不同意,我和孩子通了电话,他只说很想见团团,特别想。” 我的心往下一沉,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消息。 “什么病,干嘛不来。”m.DxszxEDU.com